翻开匣子,让楚晓看了看,里头两方端砚,两支兼毫,两块新墨,两刀澄心纸,另有一把西洋镜一把桃木梳。
“大伯母晓得姐姐身子不便利,打发丫环去也使得。”楚晴跟着笑,亲身执茶壶给楚晓续了茶。
“姐妹都一样,唯独大姐姐多了只拨浪鼓和两串银质铃铛,石榴姐姐给送到二伯母那边去了。”
她跟明氏商定好铺子,在大房院用了午餐,然后又帮着明氏把送给几位女人的东西都分拨好,才高欢畅兴地回倚水阁。
楚晓笑道:“要不是表嫂提起来我也不晓得,这罗纹缎就只十几年前在胶东兴过一阵儿,那会说给闺女陪嫁需得陪两匹罗纹缎,婆家才畅旺。厥后因为这缎子不健壮,就渐渐淘汰了……我记得四婶婶就是胶东人,也许陪嫁的布料里就有这类布。”
春喜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奴婢连这个名字都不晓得。”
贾嬷嬷眼皮子一跳,吞吞吐吐地说:“前一阵如何听二太太说,表少爷相中五女人了?”
文老夫人呆呆地坐着,神采暗淡,像是平空老了好几岁,半晌,才喃喃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当初就不该看她不幸接到府里来。她没读过书,也没端庄教养过,从小穷怕了,平空一座金山摆在面前,哪能忍住不伸手?当初应当豁出去弥补几百两银子给娴姐儿购置副面子的嫁奁,找个小户人家嫁畴昔,包管能和和美美的。”
楚晴笑盈盈地从暮夏手里接过雕花桐木匣子,“原是筹算到祖母那边去的,听翡翠姐姐说祖母身子不利落懒怠见人,本想返来正巧瞧见大伯母……明家表哥从姑苏带了些小玩意儿,大伯母给家里姐妹每人分了一份儿。”
“你先回吧,我这也便归去了。”楚晴打发走半夏,成心地放慢了脚步。
她近几日就没见过楚晓,她赔的是哪门子礼?
“倒也不是甚么大事儿,我婆婆的侄儿媳妇就是我堂嫂开了间绸缎铺子,筹算腊月初二开业。为打个名头,月朔那天筹算在店里把古往今来传闻过没传闻过的布匹都摆设出来,一是让大伙开开眼,二是也揭示咱家的财力跟才气。现在已经凑了差未几七八十种各色布匹,我表嫂传闻鲁地有种罗纹缎,不晓得四mm这里有没有?”
再其他,如何都想不出来了。
“这个权作替晚丫头给四mm赔罪,没教好她也是我的错。”
暮夏就道:“女人该管管半夏了,一小我能吃两人的饭,光长肉不长个儿,再胖就成个四喜丸子了。”她跟半夏一样年纪,却比半夏高了大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