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猜错的话,汪悦拿到的这花应当是她拿到乐安居的,是盛在鸡翅木匣子中的那些。

汪太太忙答道:“在乐安居,大长公主赏的。”

这话极其刺耳,仿佛是沐恩伯府用心谗谄汪悦似的。

汪太太蓦地就明白了,一把摁住她,恨恨地骂了句,“你呀!如何就那么胡涂?”默一默,忽而又道:“咱家从不消麝香,也不消滑石粉。阿悦,你刚才去了哪些处所,吃过甚么,喝过甚么?纵使这孩子来得不铛铛,那也是娘的外孙子,不能平白无端地就没了。”

楚晴深吸几口气,勉强安静了心境,复又回到凌波阁,见到案几上摆得那碟绿豆糕,仍感觉浑身发冷。

楚晴微微翘起了唇。

楚晚脸上浮起个浅淡的笑容,“你去吧。”

周琳说过,鸡翅木很可贵,有种特别的香味能防虫防蛀,用来盛琐细物品或者药品最合适不过,又隔三差五送点心给她。

周琳接过,咕咚咚喝了大半盏,抚了抚胸口道:“我也不晓得如何回事,正喝着茶俄然她就捂着肚子嚷疼,茶盅也突破了。”

高氏也不提示她,冷静地站在中间看。

楚晴怔怔看着她,开口道:“绿静居那边的事儿,跟我扯不上干系。”顿一下,又道:“你如果不急着归去,先帮我号召着客人,我过那边看看。”

汪太太连声叫道:“有劳先生,快看看我这闺女如何了。”不知是不风俗,还是慌乱中健忘了,底子没想到要用屏风略微讳饰着。

高氏沉着脸道:“平日我们也极罕用麝,如何会晓得令爱是在那里碰过麝香?”

高氏却模糊有了数,嘴角弯了弯,“先生但说无妨。”

隔着窗扇就看到周成瑾坐在大炕上翻账册,他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又当真。

绿静居内里乱糟糟的,固然大多数女人都被请到滴翠亭吟诗作画,可因为事情俄然,案几上的杯碟狼藉不已,有几只茶盅歪倒了,茶水咕咕地顺着几边滴下来,洒得地毯湿漉漉的。再加上掉落的点心被踩碎了,甚是狼狈。

高氏深吸口气,俯身探了探汪悦额头,体贴肠问:“好点没有,别担忧,太医很快就过来了。不管有甚么事儿,我替你做主。”

“娘,别问了,让我去死吧!”汪悦挣扎着就要起家。

楚晴简短地说了说,“绿豆糕是夫人身边的嬷嬷所做,也是夫人那边的丫环送来的,绢花是大长公主赏得,不会连累到我。”

楚晴稳住心神,叮咛道:“让她机警点儿,别没事沾了浑身腥。对了,四姑奶奶还站在内里,问她几时归去,要走就早点走,待会儿说不定乱糟糟的,没法顾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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