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mm谨慎了,别磕到石块,起!”魏明俊大喊一声,使力将楚晴拽了上来。
他是死士,不胜利便成仁,如果完成四皇子之命,他的爹娘可报平生安顺,可万一失利,百口满门都不得好死。
隔着老远,周成瑾就看到了楚晚说的那辆黑头平顶马车,停在一处山崖边,两个穿土黄色裋褐的男人一个稍胖,一个略瘦,正俯在车辕上把一个丫环打扮的人拽出来,毫不包涵地摔在地上。
穿裋褐那人本是抱着必死之心冒死一搏,此时看到两人都不顾本身先忙着拉车,撑着长剑摇摇摆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奸笑道:“你想要找死,那就成全你。”细心打量周成瑾一番,“这张脸生得倒不错,呵呵,呵呵……”举剑朝着周成瑾脸上划去。
车厢里模糊传来女子惊骇的尖叫与男人的呵叱声,异化着猖獗的奸笑。
尚未完病愈合的伤口复被扒开,被烈酒冲刷着,疼得砭骨,周成瑾“嘶”一声抽口冷气,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鲜血飞溅,落雨般滴在暮夏手上,暮夏不敢看,闭紧了双眼。
趁着内里打斗正酣,能逃掉最好,实在不可寻个隐蔽处所躲起来,总赛过落在那人手里要么受辱要么送命。
周成瑾部下不断,再取三支箭射出去,瘦子行动不便,脑筋却好使,“扑通”倒在地上躲过一劫。
那人拼着生受周成瑾一拳,挥剑刺向马头。
对准、张弓,三支竹箭连发,带着呼呼的破空声吼怒而过。
周成瑾目若寒冰,放慢马速,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巧的□□,□□是从鞑靼人手里抢过来的,只半尺长,用精铁与马筋制成,带着六支箭头极锋利的竹箭。
瘦子躲得了上面却躲不了上面,竹箭直直地插在他膝头。
田庄头了然地点点头,很有层次叮咛婆娘烧水,教唆儿子去抓药,“就说阿宝受了惊,夜里睡不结壮,让开服安神的药。”
上完药,那边田婆娘也过来,低着头禀报,“那女人已经安设下了,利市心有几道蹭出来的血丝,再没有别的伤处。听丫环说女人一向在马车里,没有碰到磕着。”
几人分开不久,来了数名护院打扮的人,个个身穿一式的藏青色裋褐,脚踩羊皮靴,腰间别着倭刀,一看就晓得出自高门大户。
“地痞?”周成瑾嘲笑,“地痞会有那么好的技艺?要不是我暗中放箭先处理了两人,我也不是他们的敌手……我看要说是宫里的侍卫还差未几。”
魏明俊探身望去,见楚晴已是神采煞白,将近支撑不住了,而马四蹄腾空仍在不断地挣扎,没挣扎一下,马车就往下挪动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