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帝收回击,背挺得笔挺,双手负于身后,面庞肃冷。“出去。”

看嘉宁帝如此淡定,赵福也不觉不测。自一年前安宁公主捐躯在青南城的动静被送回京后,西北军情再危急,陛下亦未曾失态;胜利再大,欣喜之情也不会溢于言表。

又沉默好久,一坛酒已入口大半。帝梓元面庞微醺,她靠在墓碑上,望向天空,雪花落在她脸上,青南山下茫茫一片。

吱呀一声响,沉香木门被推开。赵福悄悄走进,在离嘉宁帝三步远的处所愣住脚步。

她忽而不甘,闭上了眼:“刚才我是骗你的,安宁,我们都不好。苑书返来讲诤言都不会笑了,打败仗了不笑,受伤了也不痛。你皇兄他在晓得你的死讯后强行出战,鏖战五日五夜,差点死在山南城下。我也不好……”

但于一个老父而言,他做的不过是拂去女儿灵位前的一抹灰尘。

一年时候,连退北秦雄师的韩烨和帝梓元已经成了西北公众心中的军神。

大靖公主,一代名将安宁,葬于此。

话音落定,大山深处,突有鸟鸣,像是应对。终使为着这千里孤坟而来的两人不至过分孤寥寂落。

一年前尧水城得守后,帝梓元将唐石留在尧水城,她挥军北上,和山南城的韩烨遥相制肘北秦雄师。战事持续一年,转眼又到初冬时节。半月前北秦连失两城,元气大伤,退守晋河北岸的军献城。帝梓元率军休整,三日前回了青南城。

帝梓元坐在雪地上,重新开了一坛酒,一口连着一口,喝得又猛又急。

帝梓元展开眼,莫名的悲意在冰冷的墓碑前一点点宣泄。

嘉宁帝抬手打断赵福的话。他回回身,面庞冷凝,微一沉默后朝外走,“去江南把韩越给朕寻返来。”

这个承载安宁活着间最后一息灵魂的处所,只剩冰冷荒凉。

帝梓元出了城门,单独朝城外而去。路上遇见她的人像是晓得她要去往那边,远远地哈腰施礼,神采中俱是尊崇佩服。

一年半前,他还大志万丈,意气风发。

嘉宁帝看着灵牌好久,眼底恍忽浮过一抹悲哀。他低低咳嗽几声,手些微颤抖地抬起朝灵牌摸去。

边塞西北。

“安宁,我来啦。”她蹲下身,敲了敲手里的酒坛,笑了起来:“唐石说你当年戍守邺城时藏了很多好酒。你倒是不诚恳,一小我偷偷藏起了好东西。我此次返来,全给你带来了。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儿风景好,我多陪你一会儿,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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