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景,恍若一梦,再难复还。

两人拜别时赵福并未相送,退出华宁阁,谨贵妃没了阁内时的悲惨感慨,她握紧掌心的扳指,暴露一张刚毅的脸,挺直腰牵着韩云一步步朝外走去。

但明天必定不承平,总管在书房外苦着脸候着帝烬言的时候,摄政王亲入东宫直奔北阙阁的动静插着翅膀飞到了他面前。瞅瞅书房里的靖安侯世子,东宫总管苦着脸一起小跑着朝北阙阁而去。

吉利躬身,半晌才回:“当年先帝为殿下和您赐婚,让太子殿下自行择一处为您在东宫修建寝宫,殿下怕您久离晋南思念故地,便把北阙阁建在了长思花之处。”

帝梓元出了大殿在宫里乱晃了小半个时候,逛逛停停没个章法。吉利跟在她身后,不敢相劝,只得想体例替她解闷儿。

嘉宁帝看重嫡子,往年的这日东宫必张灯结彩,群臣相贺。

吉利想起这桩旧事,眼眶一红,忘了安抚帝梓元。

韩烨,这些年,你究竟为我做过多少?

瞧着拂袖而去的摄政王,有些思旧的大臣想起了明天这日子的深意,回过神来有几分了解,悄悄叹着出了大殿。

帝梓元眨眨眼,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落在地上,卷起灰尘。

十里长思,盛开在整座北阙阁后。

帝梓元虽说生了场大病又散了很多功力,可毕竟是疆场里走出来的,下盘稳得很,小寺人们被撞得东倒西歪,抱着的东西散了一地,她却立得笔笔挺直。

谨妃怔怔看着嘉宁帝,碧绿的扳指温润冰冷,却在一瞬仿佛灼烧了她的手心。

“他把长思种在了东宫那边?”

嘉宁帝入别苑养病后从不访问臣子求见,皇权交得完整。谨贵妃奉召进别苑起先还让一众张望的大臣卯足了劲看热烈,岂料身为太子亲母,她回宫后仍本分温馨,不见半点行动。

为母则强,从明天开端,她的人生只剩下一件事――护着她独一的儿子,拥他成皇。

十六年后,帝梓元站在韩烨为她修建的北阙阁内,终究听到了当年阿谁少年想对她说的话。

他还是拦不住摄政王,本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她还是去了东宫。

他日你嫁我为妻,人间你所思所念所想,我穷尽毕生,必为你做到。

这事有些奇怪,还是任安乐时的帝梓元脾气懒惰是满皇城都晓得的事,但自她摄政以来,措置政事虽不若嘉宁帝兢业当真雷厉流行,却会听取每位臣子的建议,并善纳谏言,这般对付的早朝还真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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