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赵福垂着头，回得有些谨慎，“陛下，龙老传来密信，上虎啸山的俞老等三人都没有下山，日前送往邺城的补给已经达到，密探言是靖安侯君亲身送粮入城。”
嘉宁帝摆手，淡淡道：“持续停止，帝梓元身边的妙手很多，朕原就没指着那三人能取帝梓元的性命，虎啸山是帝梓元送粮的必经之地，唐石命她送粮的事将来必定瞒不住故意人，她若真在虎啸山上死于北秦杀手和大靖准宗师之手……全军阵前诛杀统帅，你说将来天下人会如何言朕？”
只是，邺城破也意味着帝梓元……
这一年帝梓元在西北疆场上连破数城，斩杀了无数北秦将领，让北秦子民闻风丧胆。北秦人崇尚武力，若谁能诛杀帝梓元，这份军功必然让其在北秦海内名誉大涨。
“赵福，下去吧，这些准宗师入西北前朕就已交代过他们该如何做，诛杀帝梓元之事你不消再过问了。帝梓元……”
意猜中的帝王之怒没有呈现，吴赢乃至奇特地从莫天的神情中感遭到了一丝如释重负。
苑书面上暴露一抹迷惑，俄然想起当年在安乐寨时帝梓元经常为她和苑琴说的别史，道：“臣传闻二十几年前我们大靖建国时北秦王曾遣使来贺，宴席上北秦使者酒后大放厥词，言北秦兵强马壮，总有一日将马踏边关，取走我们大靖军献和云景两城。”
莫天眉头一挑，“他此时进宫干甚么？”说着接过吴赢手中的奏折。他顺手翻开，眼底冷沉之意更甚。
“邺城只要五万残兵，鲜于焕现率七万雄师驻扎在云景城，努昊若再声援五万，邺城必破。篡夺邺城、诛杀靖安侯的军功，他必然不会等闲错过。”
苑书神情讶异，“殿下，臣还觉得您会亲身……”
若犯我大靖一寸国土，必以国来还！
“大靖军献，永不成破，若破，大靖必取之。大靖云景，永不成夺，若夺，大靖必毁之。凡朕有生之年，大靖国土，若失一寸，十年以内，大靖塞外诸国，永不复存。”
外族异国，结局早已必定。他和帝梓元，或许不如向来不见。
现在，韩烨立在漠北边陲疆场，以大靖储君的身份重新燃起了韩子安二十几年前的这道响彻云夏的护国国书。
“龙老刚传回的动静，殿下现在在宋瑜戍守的山南城练兵，他说前次相见，殿下有言会夺回军献城。”
“他想让努昊领兵五万声援云景城。”
吴赢不作他想，从袖中取出一道折子拱手呈上，“陛下，德王爷在殿外等陛下传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