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都已经入更了,看完了这两本奏折就回华宇殿歇息吧。主子看刚才黄大人行色仓促,该不会大理寺又出了甚么大案子?”

“殿下,您真的筹算等先帝月凶过后就分开都城?”施诤言皱着眉,一脸不附和,“您的眼睛还没好,还是留在都城一些光阴,等寻到好大夫给您……”

“放心,铭西,我不会让帝家重蹈复辙。”帝梓元抬手重叩在藤椅上,眼微微眯起,“韩云是我择定的下任帝王,但他的继位者必须具有我帝家血脉。”

韩烨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出去吧。”

赵福讷讷不能言,望着全然看不见的韩烨,念及等了三年的嘉宁帝,终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赵福。”韩烨打断赵福的话,声带铿然,“父皇当年立旨时,并未想过孤会变成甚么模样。孤现在双眼已毁,天下百姓和文武百官纵使再恋慕孤又如何?大靖不需求一个不能视物的帝王,你想让我大靖成为全部云夏的笑柄吗?”

“当初你让韩云入崇文阁拜烬言为师,便是为了本日风景?”洛铭西坐在帝梓元劈面,沉声问。

“科举舞弊的案子他一向毫无停顿,本王猎奇他是如何俄然查出谨贵妃和江云修的干系,还能在短短光阴里千里远赴淮南拿到江云修幼时的笔墨。”帝梓元的声音淡了些,“本王的大理寺现在是愈发无能了,吉利,你说是不是?”

就算看不见,韩烨也晓得这个在嘉宁帝身边奉侍了平生的白叟是何般心境,他神情可贵动容,朝赵福的方向抬了抬手,“赵福,孤现在已经是浅显人了,不必再多礼。”

吉利替帝梓元搅动参茶的手顿住,眼垂了下来。

“畴昔各种错不在我们,我们却为当年的事破钞了半生工夫,几近落空统统。铭西,嘉宁帝和慧德太后都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畴昔,我对韩家的执念该放下了。”

谨贵妃带着韩云从御花圃拜别,洛铭西和帝烬言从假山后的石亭里走出。洛铭西神情庞大,帝烬言倒是更安然感慨一些。

洛铭西温馨地听她持续说下去。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当年韩家势大,嘉宁帝位高权重,他逼得父亲身尽,尚能安坐在帝位上执掌大靖十几年。可现在韩家子嗣薄弱,八王离心,储君年幼,只能依托帝家才气稳定朝堂,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给韩家再反噬一口的机遇。何况这十年内,我不会把大靖交还给韩家,当初我对嘉宁帝说过帝家要十年在朝之权,就算他死了,我也会证明给他看,他当年做的是错的。韩云是我挑选的,铭西,我信赖本身的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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