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管开端如何,结束如何,正就是正,对就是对。
温朔本是一介布衣,因受太子看重自小在东宫长大,连发蒙教员也是太子太傅,年纪悄悄赞誉满城,又得了帝都贵女的喜爱。韩昭早就看他不扎眼,此次抓住把柄,天然要小题大做,对温朔不留半点余地。
“孤说是孤突破的,就是孤突破的。”韩烨的目光在御花圃内世人脸上逡巡而过,减轻了声音:“不过一块和田玉,打碎了又能如何,孤自会向父皇请罪。”
“九殿下!”幸亏他身后的贴身小寺人吴升是个眼尖的,认出了韩云的皇子服饰,忙拉住他喊道:“殿下不成,这是定云宫的十三殿下!”
“见过殿下。”温朔牵着韩云朝韩烨施礼。
“不长眼的臭小子,哪个宫里的?好大的胆量,敢突破父皇送我的和田玉!”半年前嘉宁帝大寿,东骞送来和田玉为寿礼。韩昭喜玉石,求了半年才得了这块玉,恰是心头好,却不想头一回拿出来把玩就被人撞碎在地。他一时大怒,就要提腿去踹已经倒在地上的韩云。
吴升满脸难堪,又不敢劝住暴怒的韩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皇兄,这但是东骞进贡的贡品,代价连城!”
温朔这话说得堂堂正正,如果个明事理的就该考虑再三再行事。偏生常日里还算知分寸的韩昭此次却不依不饶,当即哼了一声:“年幼又如何?他突破了父皇的和田玉,本就该遭到奖惩,你是何意?讽刺本王不顾兄弟交谊毒害幼弟!我本日就要看看,闹到父皇面前到底是谁占理。”
“九殿下!等一等!”清越的少年声音在御花圃门口响起,一个少年朝这边跑来。这少年身着骑装,面貌漂亮,腰别马鞭,豪气勃发,让韩云看直了眼。
见太子身后的小寺人吉利回声照叮咛就要拜别,韩昭额上沁出薄薄盗汗,仓猝唤住他,朝韩烨拱手,强颜笑道:“皇兄,那但是父皇送你的生辰礼,臣弟可不敢拿。皇兄说得对,不过是块玉石,怎比得过我和十三弟的兄弟交谊。臣会禀明父皇详情,十三弟年幼,父皇必不会见怪。”
盘龙玉乃太子十八岁生辰时嘉宁帝送的贺礼,论珍稀贵重远超和田玉。韩昭愣住,一时惊大于喜。他性子莽撞易怒,但到底长在皇宫,心智远胜同年人,他若真敢拿太子的成年礼,嘉宁帝必然大怒。
小孩儿拖长了的调子格外惹人疼惜,韩烨眼底暴露暖意,抱过韩云捏了捏才递到吉利手上,“十三弟听话,皇兄要去乾元殿和父皇议事,你先回定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