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端起韩云煮的茶抿了一口,笑道:“技术还不错,那就有劳十三殿下了。”

科举舞弊案大理寺仍在查证中,帝烬言未再去崇文阁讲课,而是听帝梓元的旨意每日进宫为韩云在皇城内上课。

当时他安插试题时只要赵仁和韩云在场,现在赵仁的功课被故意人翻出,那幕后之人从那边得知,不言而喻。韩云只要六岁,却过早的堕入了宫廷争斗中。韩云固然聪明,但到底幼年,他若入大理寺为证,以黄浦的心机和手腕,又岂会猜不到统统启事从那边起?如果在大理寺牵涉出了绮云殿,那韩云的遭受和当年的安宁又有何异?

这日讲课结束,时候尚早,帝烬言来了兴趣,让宫娥在崇阳阁上煮上温茶,并唤人去请帝梓元赏景,哪知帝梓元出宫打猎,不在宫内。见帝烬言有些绝望,本已走到门口的韩云折返身来,冷静跟着帝烬言上了崇阳阁。

帝烬言一愣,看着韩云繁忙的身影,俄然有些感慨。当年韩烨也曾带着年事不大的他在宫熟行走,当时他跟在韩烨身边,尽是濡慕,每天给他端茶倒水陪他看书都会忒欢畅。

帝烬言靠在木栏上,打量着忙得脚不沾地的韩云,眼眯了眯,俄然开口:“十三殿下,您是陛下亲封的储君,这些事,有失安妥了。”

“来人可留了姓名?”施峥言在里屋换上常服,从屏风后走出,一只手仍在系衣带。

韩烨从马车高低来,不远处军献城的号角吹响,城头号令声浓浓,恰是大靖的乡音。韩烨在北秦国土里呆了两年,一时百感交集。

“他在哪?”施峥言被惊醒,猛地开口,顿觉不当,看向施俊又吃紧问了一句,“那位在哪?他有没有说过我要去那边见他?”

西北自来便是艳阳高照,不似怀城竹林清冷潮湿。布帘被翻开,阳光猛地照进,韩烨明显还不风俗这日头,眉皱了皱。

韩云手一顿,没有回回身来,却扬了扬圆滚滚的下巴,“你和摄政王不是都没称我一声“太子”吗,我现在算哪门子的储君?”

“公子!”灵兆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您必然要好好的,代替我师兄好好活下去!”

一旁的吉利听不太懂,小声问:“殿下,您是说世子爷晓得谁在构陷他?那世子爷如何不说出来?”

不管绮云殿里的那位做了甚么或是想做甚么,韩云毕竟是无辜的。

崇阳阁上安稳平和,一对师徒温馨地品茶观景,倒也其乐融融。

帝烬言的笑容暖和澄彻,恰如三年前御花圃里抱着他时普通,韩云鼻子一酸,低头悄悄道了声“噢”,压下了眼底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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