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单只韩烨这么立在帝承恩面前，她便已眼中含泪。韩烨还朝后她并无资格觐见，自当年韩烨从东宫出征，五六年风景已过，现在再见，恍若隔世。
“殿下，我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您有一百种体例能够惩戒我，也能够让我不声不响地永久不能呈现在摄政王面前，为甚么，为甚么您情愿宽恕我？”
西太后声音悲哀，念及季子存亡，再也说不下去。
她出身武将世家，不若普通的妃嫔怯懦较弱，一语中的。
莫霜心底重重一沉，最后一丝但愿也幻灭了。莫天临死前把连氏一族被灭的本相奉告了莫霜，并叮嘱她永久也不要对连澜清提及。可惜人算不如天年，当年父皇的一番算计，终是让北秦皇族十几年后尝到了苦果。
韩烨挥退侍卫，单独朝帝承恩而来，不过半晌便立在她身前。
韩烨从涪陵山而下，马车走了没几步，便有侍卫在一旁禀告。
莫霜比她顾忌得更深更远。当年北秦铁骑南下大破大靖潼关，坑杀大靖百姓无数，安宁和施元朗皆亡于北秦之手。现在北秦皇权淹没期近，北秦亡国后谁能护得住那十万北秦子民？血仇累累下，帝梓元又怎会给北秦皇室和百姓一条活路？
韩烨留步，沉默好久，终究开口。
帝烬言本来觉得韩烨即便愿定见她，以他对帝梓元和帝烬言的看重，也会呵叱她这些年暗中所做的事，却不想竟听到了这番话。
韩烨没有阻她相拜，直到帝承恩起家，他方才开口。
马车里的韩烨翻开马车布帘朝外看去。
“那如何才好？”西太后忧心忡忡，朝新宇殿的方向望了一眼，目露刚毅，“哀家一条命无足挂齿，自当与王城和北秦共存亡，可凌儿才四岁，先王只要他这么一个子嗣，如果连他也保不住，那我们北秦皇室……”
两今后，大靖帅帐中。
莫霜朝王椅上靠去，一阵怠倦感袭来，两年在朝，北秦风雨飘摇，她掌北秦王权，早已独木难支。
帝承恩垂首，不再多言。
肖恒忐忑回：“说他欠先帝的一条命，德王反叛时，已经还给公主和陛下了。而老先王当年的恩典，他有生之年，亦不敢忘。”
一身道衣的青年望着目光沉然的施诤言，微微哈腰。
除了北境战局牵动着大靖朝堂的一举一动外，这几年大靖朝上安稳得紧，连带着都城里也少了很多热烈。但邻近年关，还是有件事破格让安安稳稳的都城热烈了起来――靖安侯府的嫡蜜斯帝安乐，即将周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