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眼里,南宫翊重新到尾都是弃子。而她被许给这枚弃子,更是一场笑话。
好笑的是最后才发明,他是日头没错,可日头只在白日。她却一向都在黑夜里,不能被他所暖和。
“这是个是非之地。”颜青雯笑了笑。“你不该来的。”
或者,若她能够获得他的一点回应,是不是那一点甜美便能撑着她熬过统统深宫里的日日夜夜。
世人都退席,菜肴也一一上来。席间有魏国使臣来时奉上的酒,魏国之酒甚烈,颜青雯饮了两盏便有些头晕了。
玉香赶紧看了熙宁一眼。
一会儿又是此生各种,胶葛交叉,她分不清那里是虚妄,那里是实际。
“太后娘娘叮咛了,让奴婢送颜秀士到偏殿安息。”朱女官说着便有两个宫女上前来扶颜青雯。熙宁有些峻厉的扫了朱女官一眼,朱女官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便好。”熙宁帮着玉香一道扶了颜青雯归去。却还没到席上,便被朱女官拦住了。
“郡主多虑了,苏某待青雯只是兄妹之情。”
她不晓得,如果她不爱南宫翊,是不是日子便会好一些,起码内心是安静的。凡是没有一丁点爱意,她也不会患得患失,徒增痛苦。
“没想到母后倒是把洗梧琴赏赐给了颜秀士。”南宫翊感慨了一句。
她便让玉香扶着她出去逛逛。
“都退席吧!”既然皇上都来了,太后也就让世人退席。南宫翊却多看了颜青雯收起来的洗梧琴。
“既知是是非之地,你又为何要来呢?我的处境总还是比你好的。”苏焕感喟着。
颜青雯揉揉头,面前清楚了些。“表哥?你如何会在这里?”
“既然如此,便费事朱女官了。”熙宁也就罢休,两个宫女扶着颜青雯往偏殿而去,玉香也赶紧跟着去了。
“哀家留着也没甚么用了,先帝驾崩以后,也一向留下落灰。想着宫里有了新人,也热烈了,便赏了颜秀士。哀家听着颜秀士的琴,方不藏匿了这洗梧琴。”太后含笑说着。
“郡主提示的是。”苏焕低垂了眉眼,抱紧了大氅,上面另有暖融融的温度,裹挟着一缕女儿香气。
“我有得选吗?”宿世此生在面前混乱含混,十足都搅成了浆糊。一会儿是父亲刻毒的眼神,冰冷的一如她死去的阿谁寒冬。
“皇上让我入宫庇护他,拱卫皇城。”
“太后娘娘这是焦急了?”熙宁有些感慨的望着朱女官。
“青雯,你当然有得选。”苏焕轻抚过她的脸颊,拭去她眼角的泪。炽热的泪晕染在他的指尖,生生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