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睇着唐绍仪,袁世凯俄然道出了他的设法,实际上这也是他夜邀唐绍仪的启事。
朝廷的旨意下下来了――作为驻朝总理大臣的袁世凯,将转任台湾布政使,这不能不说是朝廷的恩宠,于驻朝总理大臣,于朝鲜看似风景,纵是朝鲜王对其亦需恭敬有加,摆布朝鲜政局,仿佛朝鲜的太上皇。但朝鲜毕竟是外藩,而台湾虽孤悬外洋倒是国朝行省,能为台湾布政使,意味着袁世凯真正进入国朝宦海当中,而不像出使朝鲜,仍游走于宦海以外。
“哎!只恐怕,日本人那边,估计这会正笑着那!”
“此般是非之地便不宜久留,届时少川可请遣往主持台湾海关,焉不比留此是非之地要好?”
“那唐子然,虽说解尽西洋,可于朝鲜这处所,却满是不知,便是从马名乾与金明圭那,所得不过只是二人之言罢了,若其为二人所误,朝鲜之事必将尽毁,朝廷有大恩于你我,你我焉能不效尽力,以固藩蓠,你去天津,将朝鲜之事,尽解与其,若其信你,少川,你自可留于朝鲜,若其不信……”
袁世凯点点头,看着唐绍仪语气当真的说道,
不过,此时唐绍仪的心机却没在这氛围中如有若无的臭味上,他只是不时的看着低头看着茶杯默不言语的袁世凯。
而更加首要的是,在一个月前,借着日本的一着“蠢棋”,他终究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朝鲜全权”,虽说这“全权”不过只是朝廷一时之言,可日本人却盯着这两字,一样的袁世凯亦看上了这两字,正筹办借这两字于朝鲜大展技艺的他,却被俄然的调令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下焉能舒畅。
“这会正在那边欢笑的,怕另有朝鲜王和那些野蛮党吧!”
虽说从未见过唐浩然,可其写的《西欧策》、《西欧纵横术》与《乱世危言》三部书,他倒是一字不落的几次看了数遍,在袁世凯看来本身这个继任者,毫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若其拒之,小弟倒时候,也不来朝鲜了,直接于天津向中堂大人请辞,到时候随慰亭兄一起去台湾,还请慰亭兄切莫嫌弃!”
“是不是省油的灯,我不晓得,可朝鲜这处所?恶邻环伺于旁,稍有不慎,不知会生出多少乱子来,他唐浩然来朝办新政……”
“去天津?”
沉吟半晌,袁世凯用力点了下头,盯着唐绍仪说道。
在朝鲜众所周知,凭着于任上的“跋扈放肆”多次粉碎日本插手朝鲜,谋取朝鲜的诡计,日本人早已将其视为“喉头之刺”,乃至更多次与“野蛮党”人联手暗害他,现这般调离朝鲜,日本又焉能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