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陈霸先再次征调十万雄师，一举攻破金汤关，把关中数万守军尽数杀死，周家满门更是鸡犬不留，并将金汤关拆毁，夷为高山。
厥后长兴陈氏南渡以后，陈霸先定都建业，向周子旺送来一封手札，说是只要周子旺情愿称臣，便封他为异姓王。周子旺见信以后哈哈大笑，将信撕的粉碎，并让使者带回一封口信，要约战陈霸先。
林素还见他面色非常，问道：“老弟，如何了？”
周子旺顺势而起，拉起一支军队，将周遭千里以内的各种权势一一荡平，并仰仗三河府水利之便与武陵、岳麓两山交界之险，在此地裂土封王，建立周国，自称周王，也就是史乘上的七十二路草头王之一。
林、白两人在古疆场上安步，周遭数十里都是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在荒草从中只要几条细细的小径，也不晓得是本地山民踩出来的，还是野兽踩出来的兽道。
林素还眸子一转，说道：“老弟能够猜一猜。”
这一战打的惨烈至极，可谓尸横遍野，流血漂橹，传闻金汤关四周数十里的草木长得比别处富强，就是接收了当年守军血肉的精华。
林素还正色说道：“稚川真人是我们道门祖师，功参造化，道法无边，不是你我能够测度的。”
白城哭笑不得，也不好说甚么，只得跟着他持续行路。
半晌以后，他问路返来，拉着白城原路返回，肝火冲冲说道：“都被他们气胡涂了。”
百余年前，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当时的周家家主名叫周子旺，也算得上一代枭雄。
白城摇点头道：“没甚么，小弟只是想问问林大哥，你晓得去古疆场的路吗？”
现在固然百年畴昔了，但来此踏青的游人还常常捡到当年两军交兵留下的兵器。
白城偶一低头，发明道旁草丛当中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仿佛是铁器，哈腰捡起来一看，本来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箭头。
林素还急着赶路，没有听清楚白城说的话，问道：“你说甚么？”
白城想了想，说道：“金汤关坚不成摧，莫非是周军出了特工，有人引陈军入关？”
白城听了林素还的话，心中一动，蓦地止住脚步，喃喃自语：“只怕他们本就不是买卖人。”
两人沿着一条小径，持续徐行前行，足足走了一个多时候，才来到金汤关城墙遗址。
金汤关固然被陈霸先拆毁，但用来修建关隘的石料却没法毁去，堆积的石料仍然留在原地，有些地段的城墙也还保存着，乃至远处有一座箭楼也还无缺无损。看来那一战，陈军固然得胜，却也人困马乏，军令履行也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