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侍女还欲多言，但看到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颊不怒自威，不再多言退到了他的身后。
章云芝捋着下巴斑白胡子，道：“本年，多大了？”
只见卷上写的也是一个“道”字，只是这个道字写的歪歪扭扭，稚嫩陌生。
江长安淡淡说道：“记得前一次弟子来时，先生问了弟子一个题目让弟子归去细想，先生问弟子：想要的究竟是甚么？”
江长安说罢昂起胸膛，双目中似有大火雄起，灼灼而烈。
“唉。”
江笑儒身后的黑衣侍女道：“主上，小公子就要出发了，刮风了，部属推您进屋去吧？”
江长安下了摘星楼，却不知在他下楼后，这位白叟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墙角来回翻找，蹭的一身灰尘，半天后终究翻出来一个长有两尺的圆筒盒。
江长安立品于案前，提笔蘸墨下笔走动，一勾一动穷尽毕生所学，毫无保存，在章云芝的面前也没有敢做太多的花里胡哨的多余行动，只是尽力地写好一副字。
“我不恨你，只是纯真的想让你死罢了。”
“是。”江长安低着头，遵循风俗，本来还觉得章云芝会劝说本身，起码也要唠叨几句，但是这一次却没有。
看上去笔法超脱不拘泥形状，却又不是完整的不实在际，有开有合，在外人眼中，已足以是大师手笔。
章云芝望着内里的白景，道：“你必然很奇特，为甚么本身写的超越江笑儒很多，却还是会被我狠声责斥，而江笑儒却会被嘉奖。”
“阿璃，退下吧。”江笑儒笑道。
章云芝还是望着那案上的大字，扬起手中竹条，道：“字写得还是这么丢脸，抬起手心。”
“在外这么些年，让我这个半身入土的老头子看一看，你的书法境地退了没有？”
“先生前次的题目，弟子有了答案。”江长安挥开长袍跪下，决然说道：“弟子心中没有万千志向，本想安乐浮生，但是无法大仇缠缚。弟子无数次地梦到，曾与兄长一同打趣时，无拘无束，曾与庞先生学药时，谆谆教诲。退婚之事，江家能忍，弟子亦能忍！可弑兄之仇，恩师之死，江家能忍！弟子不能忍！便就是舍弃大道，也要让这心中一团火，烧到京州！烧到那金瓦红墙当中，九尺高台之上！这，就是江长安的道！！！”
江长安微微一笑，淡淡道：“弟子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跟着先生学字时，先生教得就是这一个字，道，万物皆有道，人有凹凸之别，道无贵贱之分，每一小我心中都有属于本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