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看过一回词曲,建议梅廉稍作些点窜:“万朝来贺这类词曲,我就见着不下三家教坊在唱了,广阳王府就备的这一出,你还筹算同他们相争?”

“不必了,您直接报到账房上去支银子罢。”夏颜也不过问,这些染工都有本身的绝活,秘方上的质料是向来不过传的,不如就统统让她本身做主了。

御驾得过完立冬才回銮,当时节已然冷得人颤抖,过冬的设备此时就该备起来了,主子们的衣物轮不到内里衣铺染手,可宫人们的衣袄因数量庞大,人手不敷,不得不从外头采买。

“这东西金贵,得先下票据才气进货,我这儿有些陈年的,你怕是看不上。”

“我哪会要这个钱?你肯收用她再好不过,我常跟她提起,再没有比你更靠谱的店主了。”

夏颜打这块空位的主张不是一两日了,两边都是矮树林子,没有住户,如果围起来创办作坊,再与前头院子打通,做成一条龙供应链,最是便当不过。

现在刚入城的尚衣监成了各大衣铺争相凑趣的工具,丽裳坊天然不必说,人刚入别院,制好的宫服就送到了大家衣柜中。可上千人的穿戴,单独一家也克化不了,丽裳坊吸得肚儿圆还是会漏出些油来。

“唉,提起这事儿就负心,那作坊的老板卷财跑了,白替人做了大半月的工!这不筹算筹些川资回籍了。”王小媳妇把银子称了重,用剪子绞下一小块,并收据票据一齐递来。

她见了夏颜,乐呵呵打了号召,手上行动更快,一面裹纱,一面拿红线绳捆好。

“这倒是一招险棋,待我好好考虑,同徒弟们商讨个章程来。”

尚衣监的公公来欢颜衣铺瞧过一回,对衣裳的成色质量非常对劲,代价也极公道,一件棉袄不过要价三百文,比外头通衢货还便宜了两百多,非常利落地要了三百套,规格局样都细心叮嘱了,夏颜便领着公公去挑料子。

“旁的都齐备了,只是少几个配料的瓦罐瓮子,我不识字,您可要记下?”

“我来进些丝绵,你这儿可有好的?”

夏颜眸子子一转,把小碎银子掂了掂,又递了归去:“我这儿也预备着开个染布作坊,只一时处所东西都没备好。你请她再等个把月,这银子给她一半,算是我的诚意,另一半你留着,算是中人钱。”

胡染娘进了作坊,瞧见这一套套新办的家伙什儿,连眉眼都神采起来。自家出去做工,领得就是大徒弟的人为,她虽力量比不得男人,可配料极有准头,竹青松黄翡翠,凡是能想到的色彩,在她手里就没有配不出来的,别人要费四两的料,她只要二两,若不是这些年被迟误了,她早就成了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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