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儿原还忐忑,过了几日却始终不见永嗔有别样行动,不过是偶尔过来,让她捡清丽些的曲子唱将起来,倒也垂垂平了惧意。这一日唱到低徊处,见永嗔坐在窗边面色和缓,乍着胆量,低低道:“奴在拾玉街另有一二姐妹,平素照拂奴很多,现在奴得脱苦海……”她本意不过是想请永嗔派人问问那几个姐妹如何了。

永嗔一阵恍忽,想起多少年前,仿佛见过这蔡慧――在她还是一个八岁小女人的时候。他笑道:“这蔡慧幼时,儿子倒是见过一面。她那样脾气,合该做个当家主母才是……”正想着如何推拒,就被淑贵妃截口打断,“恰是。原是要留给宗亲家做正室的,现在便宜了你,你可要细心。”

永嗔心中哭笑不得,一来不肯拂了太子哥哥的美意,二来新婚期间他不好往灿灿房中去却更无处可去,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倒是太子永湛亲身倒了两盏茶水,缓缓道:“我来时发觉有不轨之人,那人技艺不低,竟没能留住他。如果为我而来,白奉告了你,倒是惊扰了你的新婚之夜。”

永嗔怔住,愣愣望入太子哥哥泛着暖和笑意的双眸,脸上假装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撤去,原想要遮住的眼中水光也没得及敛去。

永嗔长舒一口气,待至二楼坐定,才觉身上出了急汗,定定神不知从何开口。

“广殿暗香发,高台远吹吟。”永嗔悠悠念了两句诗,突破了这难耐的沉默,他盯着太子永湛,隔着三步远的间隔,“太子哥哥部下人才辈出,连一个小小歌女也是饱读诗书。”他逼上一步,笑问道:“但是担忧做弟弟的寻不到合情意的人?”

柳无华这个名字被叫出来的刹时,太子永湛那垂着的睫毛猛地一颤,似是胡蝶挣扎时断裂的双翼。

永嗔再去看时,月灿灿趴在榻上,酒和药物的共同感化让她含混起来。

永嗔舒了口气,端起茶水,道:“那刺客不是冲哥哥去的。”那便是冲着他去的了。

醉眼昏黄中见了永嗔,月灿灿手一松,从树上直跌下来……

这话一出,太子永湛终究有了反应,他缓缓走到永嗔身边,向永嗔深处手臂去。

谁知永嗔眯着眼睛,随便道:“你想见她们?我把她们都请入府中来便是。”

朝堂上,永嗔隐然感觉太子哥哥仿佛在分他权益。偶有议事相左之时,若放在以往,两人同住毓庆宫,夜里一起用个晚膳闲谈间也便说清了然,现在倒是议事完,一堆大臣跟着太子哥哥往别处持续议事,他则带着本身的人退下,竟是连说几句梯己话的机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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