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宝钗面红过耳,黛玉也点着她额头嗔道:“一日大似一日了,说话还如许鲁莽。”

景隆帝漫不经心肠清算着案上奏本,垂着眼皮笑道:“你十六哥现在府上的庶妃就是这么来的,现在瞧着他府上倒是你这恁多哥哥里最敦睦的。”他抬眼看向永嗔,目光幽深,慈父的一面收敛了,帝王的一面占了上风,“你也老迈不小的人了,总不能天长日久的,还赖在毓庆宫里头吧?”

在景隆帝只是下一道旨意,在永嗔只是内心略烦乱,在底下符合前提的女子身上——倒是整小我生。

黛玉只抿嘴看她混闹。

宝钗望向黛玉眼睛,笑道:“我乳名宝钗,比你痴长两岁,现在十一。”

好歹那也是东宫。

薛蟠心中暗喜道:“我正愁进京去有娘舅统领,不能肆意华侈,现在升出去,可知天从人愿。”却拗不过母亲,只得叮咛人夫,一起奔荣国府而来。

黛玉实在心中也猎奇,只按捺着,与湘云吹灯歇下。

姊妹们一朝相见,悲喜交集,自不必说。叙了一番契阔,又引着拜见贾母,将情面土物各种酬献了。百口俱厮见过,又治席拂尘。王夫人原要留住,贾母也就遣人来讲:“请姨太太就在这里住下,大师密切些。”薛阿姨正欲同居一处,方可拘紧些儿,若另在外边,又恐纵性肇事,遂忙应允。又私与王夫人申明:“一应日费供应,一概都免,方是处常之法。”王夫人知他家不难于此,遂亦从其自便。从而后,薛家母女就在梨香院住了。

永嗔一愣,没推测景隆帝提起这茬来,印象中他仿佛很少见父皇跟儿孙提及婚事——多数都是由母妃传达。他笑道:“柔然未灭,何故为家?”

湘云夙起才听雪雁说了宝钗之事,内心为黛玉不平,因不准丫环传报,要悄悄去看一眼,那宝钗背人处莫非也是挑不出一丝不当来?

次日一早梳洗过了,俩姝联袂往梨香院而去。

黛玉笑道:“你尽管闹,也不看看现在是甚么时候了,再不睡下,天都该亮了。你要瞧新姐姐,那一日见不了?薛阿姨她们就住在梨香院里,一晚不见还能给风刮走了不成?”

宝钗道:“我最怕熏香。好好儿的衣裳,为甚么熏它?”

湘云笑道:“甚么‘冷香丸’,这么好闻?好姐姐,给我一丸尝尝呢。”

每日或饭后或晚间,薛阿姨便过来,或与贾母闲谈,或与王夫人相叙。宝钗日与迎春姊妹等一处,或看书下棋,或做针黹,倒也非常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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