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这回听出来了，笑道：“我那算甚么带兵兵戈？领着一群泥腿子种地倒是端庄。”
一时酒筵上来，元春在侧亲身烫酒。
“行了，你服侍半天也累了，下去歇着吧。”十六皇子永沂一摆手，约莫是感觉元春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令丫环寺人等也都退下。
永沂抹了一把脸，不知脸上是汗是泪，“提及来，小时候太子殿下待我也是极好的——他向来对底下弟弟们都好……”
永沂在前面跟出去，笑道：“你不认得了？唔……约莫你没见过，她是贾府出来的。畴前你还没去北疆那会儿，父皇亲身赐婚……”
他长叹一声，含笑低声道：“早就是这般了，何必非要讲出来？”
永沂一把抓住永嗔的手臂，力量很大，像是半醉的人把握不好力道，他动了豪情，“十七弟，论起来我们十七个兄弟——哦，现在又添了个小十八，大半于朝政偶然，统共几个故意的，我的同母哥哥就占了俩……”他苦笑起来，“你那会儿小，估计记不得了。上书房读书，五哥和九哥调拨我打翻了太子殿下的砚台，徒弟要罚，他俩早溜了，只剩我一个跪在大太阳底下……”
十六皇子目标达到，也不再强留，脚下发软还硬撑着出来，要总管寺人亲送永嗔回宫，“细心你十七爷，少一根寒毛我就摘了你的脑袋！这是我们大夏的打虎豪杰！”
正百爪挠心处，忽听得外头小寺人传报，说是十七皇子来了。
“十六哥与嫂子伉俪情深，尽人皆知。”
十六皇子永沂一掌控住了她的手臂，笑道：“躲甚么？你是他小嫂子，一起见见也无妨。”
他和十六皇子永沂一来一去，说得热烈非常，乍听仿佛兄弟情深，仔谛听干系实在还远着，说话间都捧着对方。
“可要弟弟给你举荐几个妇科圣手？”
永嗔不着陈迹地今后让了让，笑道：“我也欢畅。十六哥醉了，我们他日再聚吧。”他话是这么说，却清楚永沂真正要说的话，还未出口。让元春等人退出去，大抵是他这十六哥感觉前头拉豪情铺陈得够了。
永嗔坐直了身子，盯着永沂，仍旧笑着，渐渐问道：“北疆何事？”
永嗔闭上眼睛。
“嗐，你这话说得，连十六哥都要脸红了。照你这么说，我在南边那也不是兵戈，倒是驯象开林了……”永沂哈哈一笑，抱住永嗔肩膀，手上用力，深沉道：“十七弟，哥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爱带兵兵戈，但我毫不是贪功夺利之人——南边濮族眼看着投降期近，我一接到你嫂子有孕的动静，立马就请回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