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把脑袋歪在太子哥哥肩头，蹭了蹭，笑道：“我过几天还回北疆去。柔兰人本年跃跃欲试的，有大仗要打呢。”
永嗔避而不答，身子一侧，把脸埋在他腰腹间，瓮声瓮气道：“哥哥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还像小时候那样耍赖撒娇。
太子永湛心底深感不舍，却并不拦他，“唔……”了一声，只慢慢道：“那只怕你等不到今秋围猎了……”
永嗔只觉浑身热血上涌，往前一步跨出，双臂抢出，又要抱人。
“北极星……”永嗔痴痴望着，报了几个本身晓得名字的星宿，就词穷了。
“哥哥留我？”永嗔笑嘻嘻的，想了一想，道：“我陪哥哥秋狩完再走。”
永嗔磨够了方回西间卧房，却见内里物什摆设皆如他三年前分开时普通模样，枕边一册《陈氏兵法》是他当初从太子哥哥书房里摸出来的，竟然复原样摆放着。
太子永湛蹙眉忍着，也不知是酸痛还是舒畅，半响舒了口气，试着渐渐转了一下头，笑道：“仿佛不那么僵了。”
太子永湛无法起家，裹着锦被挪光临窗榻上。
永嗔那顺手一插，实在分歧适他的审美。
“忍一忍便好。”
永嗔翻来覆去，却舍不得睡去，闹得太子永湛也只得又“醒”过来。
说着把那兵法顺手搁到床沿上，径直往铜盆里伸手。
永嗔哈腰望着太子哥哥，见他正捡起那兵法来漫不经心翻着、一脸的风轻云淡，一时也不知内心是甚么滋味，顿了一顿，涎着脸挨畴昔笑道：“好哥哥，我们今晚连床夜话如何？我这返来，你虽甚么都不问，我但是有一肚子话要跟你呢……”
“问天然是要问的。”太子永湛笑着往里让了让，“原想等过两日你歇够了再说。”
永嗔在太子哥哥肩头蹭了蹭才放手，粉饰着嗓音里的哽咽。
永嗔放下心来。
太子永湛阖目安稳，含笑道：“睡吧。”
永嗔将太子哥哥衣袖拉下来，笼在本身脸上，只暴露半眯的眼睛来。
太子永湛笑着给他接下去，“南边那是朱雀星宿，有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
太子永湛仿佛表情极好，同他打趣道：“不独是你，这一两日满朝文武，哪个都没瞧出来。”若不是他开口，便是苏淡墨等近侍也不晓得。
永嗔站定后，鬼祟一笑，稍稍弯了膝盖。
太子永湛已认出是何莳花，打量着那干花，含笑道：“如何单挑了这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