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怒哼一声,拿他这个混不吝的性子没法治,晓得跟他撕扯不清楚,干脆不再理睬他,只扫视众大臣,冷声问道:“诸位可另有本要奏?”

那腰牌所指的羽林卫早已被带到殿外月台上。

众臣昂首,唯唯而应。

“哦?细心讲来。”

“信就在我书房里搁着呢——你要看吗?”

“五哥是闲事太忙了,才要劳逸连络嘛。”永嗔一脸“我懂的”,“李主事你倒是护主心切。五哥前几日亲身写信跟我说的——说晓得我现在跟着苏翰林学诗词,想起畴前巧取豪夺之事心中不安,叫我这做弟弟的替他陪个不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五哥这境地可比李主事你高多了!李主事,你要学的还多呢……”

太子永湛又道:“你拿出本日的神情风采来,诚恳读两个月的书,别再用心惹父皇起火。”

这……是如何个峰回路转法?

永嗔见他让开目光,内心讽刺:这大傻俅!

永嗔被太子哥哥一夸,骨头都轻了几斤,只是嘿嘿笑。

“好一个‘闻风奏事’,好一个‘捕风捉影’”虽是在夸奖,景隆帝的声音听起来却偏冷酷,“另有吗?”

永嗔笑嘻嘻道:“李主事,没串好词儿吧?要不要先下去,演练一遍再来?”看一眼那秦白羽,感喟道:“可惜了一条性命。”

归正李尚德先开撕的,景隆帝必定会主理这李瘦子!

别说是满殿大臣,就是当事人苏子默这会儿也完整听愣了。

季子年青,户部之事当真是他一人所查么?

永嗔自发如许下去,不过是让那秦白羽多吃些苦头,意义不大,因笑道:“李主事,张大人,你们要指认我甚么罪名?无诏调兵?私行抄检?我都认了成不成?”

一时散了朝会,众大臣潮流般退去,不敢多留是非之地。

只除了洞悉统统的太子永湛,见幼弟如此大胆又机警,不由低头忍笑。

这就是把朝廷的官职,弄成“世袭”的了。

莲溪才从宫外赶返来,正缠着祥宇将方才景象一一讲来。

太子永湛自取了一方宝蓝色棉帕,悄悄按在额角,低声笑道:“你本日激辩群臣,好神情,好风采。”

“回父皇,儿臣本日奏事已毕。”

永嗔才不管景隆帝信不信他这随口扯的大话,只要能临时迷迷外人眼就行了。

永嗔笑道:“儿臣另有一条谏言。本朝答应御史‘闻风奏事’,本是为了广开言路。但是‘闻风奏事’与‘捕风捉影’之间,常常只要一线之隔,望诸位御史细心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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