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不着陈迹地瞅着永嗔,一面在心中推断着这位十七殿下的来意。

永嗔却已经踱步到殿内物什前,转头笑道:“子默,你喜好哪一样?我送给你啊。”

“我是个最不耐烦经纶世务的,你本来的脾气还合我性子,硬要端出宦海上那套来,就是嫌我了。”永嗔半真半假道,却不给苏子默回嘴的机遇,一指前头的孔方斋,叫道:“好一个‘曜三辰之珠璧,宣六代之云英’,我们瞧瞧里头都有哪些希世古玩。”

永嗔笑道:“你都如许说了,我们岂能过门不入?”因拉了苏子默往里走,又笑道:“我不出去倒也罢了,你倒是高朋,不能不入的……”

两人逛了半日,最后在一家大茶社歇脚。

夜色太深,烛光又暖,一整日独处下来。

永嗔大喜,忙就一揖到地,喊道:“子默兄。”

苏子默被他引着,不知不觉就从唐寅的春宫图,说到他的桃花坞,又说到他的“江南第一风骚才子”印,言谈间毫不粉饰本身对其的神驰推许。

苏子默咬唇惭愧道:“对不住殿下……”

这一派大族公子哥打扮,倒真像是心血来潮出来玩耍的。

苏子默猜想他约莫还是要考较本身的,提起笔来,昔日最爱的诗词自但是然出现笔端。

说完了看一眼苏子默,笑道:“对不住,我冒昧了。”

永嗔悄悄听他说了半响。

苏子默只要了一盏清茶,见十七殿下要带一琉璃瓶玫瑰露回宫,只当他孩子心性,得了喜好的吃食要再带一份归去;这么一想,倒是略微放松了一些。

苏子默独安闲家,亲来应门,一见来人,顿时就愣住了,“十七殿……”

永嗔又是一愣,从背后打量了一样苏子默,不料他一个翰林竟然家贫到这类程度。

那琉璃瓶比玫瑰露要贵很多,永嗔却浑不在乎。

苏子默立马答道:“《京都杂咏》中有竹枝词唱咏‘新开厂甸值新春,玩好图书百货陈。裘马翩翩贵公子,来往都是读书人’――正应了十七爷的话。”谈到诗词,他的话多了起来,不再需求永嗔一问他才一答,能够本身发散开来,又道:“当初我赶考时住的那家店里,有一张榆木擦漆的八仙桌,背面壁间吊挂着春联,上书‘得老友来如对月,有奇书读胜看花’。这琉璃厂中很多店面的春联都与读书有关,比方再往前三家,写着‘万事莫如为善乐,百花争比读书香,又有‘有关国度书常读,无益身苦衷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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