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低低道:“这纸不是好物。头一回儿是弟弟病了,第二回是弟弟没了,此次……又是女儿要与爹生拜别……”自责与惊骇令她瑟瑟颤栗。
林如海最后踌躇了一下,道:“畴前我和你娘也跟你提过。京中另有一名十七皇子,畴前爹蒙皇上圣恩,曾教过这位十七皇子读书。殿下是个知礼的人,畴前在京中时,也偶有走动。现在你去外祖母家,虽说内里不该晓得这动静……”他想起畴前十七皇子做下的“大事”,点头苦笑,“却也难说。万一――万一这位殿下要见你,你也莫要惶恐,守着礼节来就是了。我也有拜托你外祖母……”
她小声道:“我有一事要奉告爹……”
黛玉只是温馨听着,看一眼左手手腕上的银镯,母亲曾奉告她,这镯子就是那位十七殿下送给她的。
黛玉是个内秀早慧的女孩儿,入了这绿色的六合并不惶恐。
林如海便安抚她道:“可见不是坏东西。你莫要惊惧。”
林如海摩挲着女儿发顶,叹道:“我现在放心不下的,只要你一个。现在你外祖母肯接你畴昔暂住,教诲你做人端方,解了我的烦难,使我也可放心――你却怎的不肯?”
但是骨肉本性,如何能抛,她忍着难过,不想在父亲面前落泪,更惹他悲伤。
黛玉听父亲如许讲,方才渐渐点了个头。
当时候黛玉三岁,忽一日内里来了个癞头和尚,说要化她去削发,林如海和亡妻固是不从……那和尚疯疯颠癫,说了些不经之谈,也没人理他。
但是小黛玉却垂垂明白,弟弟再也不会醒来了。
父女两人想不出来。
黛玉想了一会儿,慢慢道:“倒是感觉满目清冷。本来满心积郁,见了它也要减去几分。”
一曰“登录”,一曰“注册”。
教员走过来,点头赞成,“这笔握得有几分模样了。”
父亲教她念“春江水暖鸭先知”,那边面也有这个“江”字。
弟弟永久得分开了她。
他正说着,却见女儿神采惨淡。
他们现在要担忧操心的事情已经充足多了。
这“纸”的左上角,一朵花瓣状的图案下,有两个玄色的字。
当时候,她连走路都还没学会呢。
这必定不是“春江”了,那又是哪条江呢?
林如海听女儿将这绿“纸”的事情娓娓道来,只觉内心纳罕。
林如海便将此事说给黛玉听,又问她还记不记得这事。
俩字合在一处,便是“晋*江”。
如果给黛玉带一船的下人去,不是做客别家的事理,想来贾府能教养出亡妻那样的女儿――定然也不会虐待了黛玉这位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