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便就着帕子将那瓜子榛果包起来,笑道:“你这会儿吃不下,我也不强你,只给你放起来。若你早晨批奏章,搁笔略歇歇的时候,想起来就捡两枚,只当吃个兴趣也好……”

这裴维安固然不肯迎她进门,倒是三五日便要往柳氏那边去的。

巡盐御史、巡漕御史,乃至只是处所查检的巡按御史,都有油水可捞。

户部尚书袁可立与左都御史程铭都是和稀泥的,平时为人办事就跟那滑不留手的玻璃球一样,现在夹在两股权势火拼中,哪敢当着别人的面给一句瓷实话?

谁先闹开来,谁就失了上意。

永嗔灯下遴选了一番,最后制定了一个叫裴维安的。

说着斜眼瞅着他,“你可晓得那把柄是甚么?”

张衍庆又是第一个发难,言说“卫青事,虽救君主,然终失上意”,又说陈汤,同期间的匡衡等人都以为“犯有大罪,以功相抵,不予诛杀便能够了,如果再予册封犒赏,那么此后的出国使者抢先效仿,必定无事生非,为国招难”,最后还总结一下,“此二者,均系危亡关头,矫诏另有此纷争,何况今承平乱世,皇子无端、无诏,悍然出兵。”

永嗔这话说的糙,不过莲溪很适应。

“对啊。”永嗔夸他,“跟着爷混了几年,聪明了!”

那红姨娘固然做了侯府大管家的主,却非常夷易近人,听柳氏申明来意,笑道:“我们同是那楼里出来的,相逢何必曾了解。能出来一个都是好的。你说的那裴郎君,今时不比昔日,畴前只要你养好了孩子,便是功绩;现在他既然在李府站稳了脚根,你又有求去这一段过节,天然要有更多好处他才肯迎你归去——这天底下的男人啊,才最是薄幸亏利的。”

莲溪往外头探听了一遭,早晨就带返来三四个备选名额。

毕竟李瘦子那边已经策动了第一轮进犯,投入本钱早已超越他,却见一波火药压去,半点水花没起——岂不是比他更焦急?

柳氏只好信她。

莲溪有些担忧,“殿下,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啊……”

要他说,当代描述这类人,有个特别精准的名词儿,叫“初级黑”。

永嗔还是在惇本殿东间看内阁抄本,笑得乐不成支。

永嗔眼睛一亮,笑嘻嘻道:“开呗。父皇,这都年末了,你还一次大朝会都没开呢。本年是不是有点悲观怠工呀?”

便有些小御史,暗里接点活,无伤风雅的奏本上几本,赚点银钱——也就是沦为各股权势相互攻讦的文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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