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德为了请他一台戏,花了大代价,早存了要“物尽其用”的想头。

他家太子哥哥固然忙起政务来,瞧着像铁打的人一样,他却晓得他太子哥哥实则是个纸片人。

白玉萏虽是伶人,却生得一副清贵边幅,唱念做打无不美到极致,勾得这京都多少权贵为他痴迷。他又是个狷介本性,不肯给人养在府中,固然飘零餬口,不免有挣扎沉浮,却从不低头的,此中也很吃了些磨难,倒也都挺过来了。

但是脸肿的老高,漏了一颗牙,说话一时都倒霉索,李尚德不肯给人看了挖苦,便称病在家。

“可知是哥哥你诓我——再没有甚么的动静能比你的咳喘好了更好的。”永嗔笑嘻嘻得说着绕口令般的话,却并不是谎话。

要晓得现在的户部尚书袁可立也不过才做了两年,根底哪比得了李尚德深厚?

李尚德在户部追求了十余年,他本人既刁钻狠辣,又背靠国舅爷殿阁大学士田立义、五皇子永澹等人,且数年前做了两名掌印主事之一,更是在户部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等永嗔把前头账目都清算明白,非到用印不成之时,才是他李尚德见真章的时候!

早有小吏把户部停顿汇报给李尚德,得知永嗔行事受阻,李尚德表情大好,本日便叫了一台大戏——请了都城驰名的戏公子白玉萏。

李尚德哪管唱词精美与否,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只往伶人身上瞄,才勾起□□来,就觉嘴里刺痛,“嘶”了一声,又恼又怒。

这些事情,户部底下的小吏是做熟了的,没有主事在,倒也并无毛病。

白玉萏不肯屈就,立时就让李尚德恼了。

约莫被打羞了,李主事酒醒后便称病不出,竟日躲在家中,也不知忙些甚么。

太子永湛立在床帐边,端倪清雅,装束清贵,抬眼瞥见幼弟,便招手表示他走畴昔。

一时白玉萏下来,李尚德不免拉拉扯扯、有些不堪之词。

太子永湛见他不肯改口,不由轻笑出声,这一笑又勾得胸喉发痒,便背过身去咳嗽了两下。

户部众小吏也都晓得,铁打的李主事,流水的尚书——竟是齐齐唯李尚德马首是瞻。

是以这几日永嗔于户部的事情上措置的非常顺畅。

他还觉得是太子哥哥体寒,又本性喜静。

两人用过早膳,各忙各的事情。

太子永湛道:“方敖送来的信,他亲身送人进京,连夜出发。信比人约莫早来个半日,约摸今晚那蔡家小孙子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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