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小吏把户部停顿汇报给李尚德,得知永嗔行事受阻,李尚德表情大好,本日便叫了一台大戏——请了都城驰名的戏公子白玉萏。

永嗔那晚听了太子哥哥的劝,也不欲这会儿就与这等小人撕破面皮,只作不知有这么小我,如常往户部措置山东用兵粮草之事。

永嗔愣住,先是精力一振,“果然?”

李尚德为了请他一台戏,花了大代价,早存了要“物尽其用”的想头。

李府。

户部所要做的,就是合算赋税,减少别的不需求开消,支撑军队。

永嗔晓得太子哥哥固然看起来脾气好,倒是拿定了主张再无变动的本性,只得作罢。

他还觉得是太子哥哥体寒,又本性喜静。

但是脸肿的老高,漏了一颗牙,说话一时都倒霉索,李尚德不肯给人看了挖苦,便称病在家。

太子永湛立在床帐边,端倪清雅,装束清贵,抬眼瞥见幼弟,便招手表示他走畴昔。

这一回李尚德若不是称病不出,而是就杵在户部,做一根搅屎棍,只怕再稀有日,那账目也理不清楚。

李尚德本人是赐的同进士出身,跟贾宝玉他爹贾政是一样的——本野生夫不到家,天子看祖上面子给赏的。

永嗔又往户部去,前几日已将账目查对清楚。

李尚德已是按耐不住,大声喝采,“赏他!”就叫换人做戏,要那白玉翠下来陪他。

永嗔见底下小吏面有难色报上来,不由咬牙嘲笑。

白玉萏虽是伶人,却生得一副清贵边幅,唱念做打无不美到极致,勾得这京都多少权贵为他痴迷。他又是个狷介本性,不肯给人养在府中,固然飘零餬口,不免有挣扎沉浮,却从不低头的,此中也很吃了些磨难,倒也都挺过来了。

还是有一回他太子哥哥熬夜议事,没胃口用早膳,乃至于晕厥——这才让永嗔晓得了。

本来那李主事称病避了数日,是在这儿等着他呐!

是以这几日永嗔于户部的事情上措置的非常顺畅。

后院搭着戏台子,丝竹管弦声,隔着老远便能闻声。

没有官印,没有钥匙,就是户部尚书来了——也一样无计可施。

二则由管库和太仓拨付所兼顾的粮草,并且由各行军道运送,达到山东东平县后,交由统兵的行军道总管廖丙生,再由总管行营同一发放。

一时白玉萏下来,李尚德不免拉拉扯扯、有些不堪之词。

太子永湛道:“方敖送来的信,他亲身送人进京,连夜出发。信比人约莫早来个半日,约摸今晚那蔡家小孙子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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