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户部……今儿我一去，就瞧见里头主事的喝酒作乐，肮脏不堪，还强了一个姓苏的翰林唱曲儿。论起来，那苏翰林的曲儿唱的还真不赖，人也生得好边幅，只是不幸，大冷的天还只穿戴一件单衣长袍——我就把那件青狐裘送给他了。”永嗔实在对曲子杂戏没甚么兴趣，但是他晓得太子哥哥喜好这些，又见他太子哥哥这两日老是不自发地就皱着眉头，因又笑道：“我学两句给你听？”
永嗔这便像模像样地吸了口气，张了两次嘴，在太子哥哥的谛视下，却不美意义唱出声来，最后脑袋一耷拉羞道：“我学不来。”
永嗔原也为逗他一笑，那苏翰林唱的甚么词他听过就忘了，那里还记得，更不消说学出来了——他原也不善于此。
太子永湛那里信他，只一面按住了他手心细看，一面淡淡喊了一声，“苏淡墨”。
太子永湛这会儿固然是含笑听着，清俊的双眉还是淡淡拢着，见问才“嗯”了一声。
那李主事倒是被这两巴掌打出了气性来，因肿着腮帮子，竟果然又往首位一坐，灌了一大杯酒在嘴里，烈酒入口，蛰得伤口火烧火燎痛，他漱洁净了嘴里的血腥气，“哗”的一声把酒喷了一地，咬牙道：“十七爷有令，你们他妈的都没听到不成？还不滚起来？”
永嗔冷冷问道：“你是我五哥岳丈的族弟？”
他就顿住身子，只望着幼弟，目光微凉。
永嗔最受不住太子哥哥的目光刑讯，左手揪着后颈忧?了半天，情知躲不过，渐渐把右手放在案几上摊开。
“既是皇亲，背后群情君主全无敬爱之心，罪加一等。”永嗔冷酷道，把手背到身后，指尖因为气愤与过分用力还在微微发颤。
太子永湛拢着银手炉倚在靠枕上，含笑问道：“本日可还好？”
五皇子岳父李尚道，与这李主事恰是本家。
永嗔无声讽刺一笑，本来这黑瘦子就是太子哥哥口中的硬骨头“李主事”，瞧着倒好似一只癞□□。
永嗔嘲笑着往那李主事跟前走了两步，眯眼盯了他半响，一言不发，脱手如风，扇出老迈一个耳刮子。
永嗔见他夏季里竟只穿了一件单衣长袍，不免不幸他，便将本身脱下来给小寺人抱着的青狐裘送了他，走过两条街，目睹兵部大院就在面前，这便分道扬镳。
永嗔听出来了，立即便诚恳下来，乖乖道：“好哥哥，我再不敢了，你别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