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见他笑了，也笑道：“是是是，你好涵养，从不活力——你只是爱忧愁。”
在兵部呆了大半日，一时永嗔回到毓庆宫，已是掌灯时分。
一旁陪坐的几个主事也顺势起哄架秧子，要让那子默连饮三杯。
“我如何爱忧愁？”
子默垂着头，神采也是微变。
里头几个主事正在吃酒，永嗔才走进户部大院，离门口另有好几步远，就听到大堂里传出来的阵阵轰笑声。
永嗔笑道：“莫非不是叫打斗？他要够胆，尽管打返来……”
永嗔听出来了，立即便诚恳下来，乖乖道：“好哥哥，我再不敢了，你别生我的气。”
永嗔带着苏淡墨，悄无声气往门槛旁一站，内里吃酒作乐的几个主事酒醉正酣、竟涓滴没有发觉。
两人谈笑间，底下小寺人换了热好的饭菜上来，倒真的没添新菜。
却见右手五指并掌心，都又红又肿，瞧着倒像是手掌厚了一层。
苏淡墨不敢欺瞒，一五一十把户部大堂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瞧……”永嗔虚指了一下太子哥哥的眉间，“这里现在都有浅浅的褶儿了。”
永嗔冷冷问道：“你是我五哥岳丈的族弟？”
子默是里头略复苏些的，头一个跪下去，讷讷道：“殿下……”
“别的倒罢了，既然蔡家幼孙能够还存于人间，我这就让底下人往山东刺探，总不好叫你徒弟一家绝了户。”太子永湛见幼弟要谢，只摆手一笑，“也是我为忠烈之家尽一点心。”
太子永湛拢着银手炉倚在靠枕上，含笑问道：“本日可还好？”
这李主事已是被打懵了，呆呆应了一声，就感觉面前一花，才被打歪了的脸又挨了一巴掌，歪向另一边去。他捂着两腮，瞪着永嗔，含混怒道：“你、你、你……”
那俩主事战战兢兢起家，斜签着身子在酒桌旁又坐下来，时不时瞄一眼李主事，又瞄一眼十七皇子。
一时那翰林跟出来，神采羞窘。
“既是皇亲，背后群情君主全无敬爱之心，罪加一等。”永嗔冷酷道，把手背到身后，指尖因为气愤与过分用力还在微微发颤。
坐在首位的黑瘦子喷笑道：“子默这曲儿唱的不好，凄惨痛惨的，败兴！败兴！该当罚酒三杯！”说着就要灌那清俊男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