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贼首张九龙。”
永嗔又道：“因只怕凶多吉少，以是倒不敢奉告你爷爷。”
有的报酬国捐躯，阖家哀思。
蔡世远伏在地上，只暴露头发斑白的后脑勺，他的身材颤抖着，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萧瑟。
早有随行的太医上来，一面将人放平，一面把抢救的丹药给他喂下去。
这世上最残暴的事情，莫过于给人但愿，又令他再度绝望。
永嗔一噎，感受面前这小女人的思惟腾跃很快，道：“朝廷的确已派人去征讨……”
蔡世远率老婆、孙女，设了香案，跪迎圣旨。
葛氏是个不认字的，那里听得懂这文绉绉的话，只知是朝廷封赏，还喜滋滋地揽着孙女道：“你爹挣了功绩返来。”
永嗔感喟，低声道：“那日你父母捐躯，曾命奶娘带你幼弟逃出城去。今早平阴县发来的急信，提到此事。只是平阴县落入贼手数日，也不知那奶娘与你幼弟的下落……只怕是凶多吉少……”
“以是他是反贼？”蔡慧沉着地又问，“他杀了朝廷命官，朝廷是不是要杀他？”
答案只要一个字。说再多的安抚，加再多的委宛，答案也只一个“是”字。
“张九龙又是谁？”
“等抓到阿谁张九龙，请将他带回都中来再问罪。”蔡慧看到永嗔眉头深皱的模样，又道：“我只是想问他几句话。”
少年丧父，老年丧子，此家一何必！
“他本身说是前朝皇太孙，谁晓得究竟是甚么身份。从建国至今，少说也冒出来三五个前朝皇太孙了……”永嗔温声道：“你莫要想这些事情了，好好歇息，多陪陪你爷爷……”
永嗔不敢看蔡徒弟的反应，语速缓慢把剩下的敕令念完，“德之在人，亲者父母均也。故朝廷追锡之典并逮之，尔蔡子真之母葛氏，贡献节约，贞静淑懿，笃生哲嗣，克举其官。兹特赠尔为恭人，九原有知，钦承无数……”
“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