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淡墨去试过了这秋梨膏，验知无妨，才照着永嗔所说，给太子呈上。
这会儿铺子早已下了门板，只一个伴计睡在前头守店。
常红如闻纶音，只笑道：“哥哥可莫要诓我……”
莲溪谨慎道：“爷，出来逛逛无妨，夜不归宿，东宫与怡春宫都不能放心的。”又道：“您若不想这会儿归去，不如去东街上的花房看看？前几日铺子钱掌柜还说，前次爷叮咛分盆的两株君子兰都赡养了，又精力又展样……”
一时钱掌柜把那两盆君子兰妥当装好，用裹了棉花的木架子套住，绑在马车上。
莲溪只摇手，要他不成胡说话，与祥宇一同跟着永嗔进了花房。
花房里的灯是通夜亮着的，要催着花开，虽是寒冬，这花房里倒是四时的花儿都有了。
莲溪与祥宇忙跟着，却见他又并不往回宫的路上走，竟是绕到了东街，停在了花房铺子门前。
久等不见人，太子不免忧心，因摆手让奉侍的世人都退下，单独静一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永嗔重重透了口气，抹了把脸叹道：“归去吧。”
“也好。”永嗔也不在乎。
太子永湛喝了小半碗秋梨膏水，公然感觉嗓子润了一点，再开口时声音便哑的差了些——不似先前那般听着叫民气疼了。他只笑道：“今儿晚了，改天白日去看吧。”
常红见他肯开口，大喜过望，忙道：“恰是哥哥这话，我初来乍到的，那里摸得上我们家爷的脉，还盼着哥哥你多提点……”
那是半君，又是兄长。
两人却也顾不上再多话，忙都迎上去。
莲溪承诺着，“我这就去找钱掌柜。”说着出了花房。
见永嗔慢下来，莲溪忙催顿时前，迎着兜头泼来的刀子风，谨慎笑道：“爷，您瞧，畴昔两条街就是贾府——我们去看看林女人？上回您派人送了节前礼品畴昔，也不晓得林女人喜不喜好……”
却见太子永湛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拢着个银手炉，见他出去，如梦方醒般一动，暖和道：“返来了就好。”声音微哑，又问他，“饿了吧？”就要寺人把次间一向热着的粥菜呈上来。
这个时候出了城，可就难返来了。
城墙根的青石板上是不准留雪的，早有兵丁把残雪堆来路两旁，暴露平整的青石板路来。
合起来恰是太子永湛本年的寿数。
永嗔这会儿哪有表情去贾府，只沉着脸不说话，干脆放了缰绳，仍由胯·下的马本身走动。
永嗔心中郁气还未得排解，胯·下骏马先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