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虎乃是姜氏娘家的子侄，倒也罢了。那素蛟倒是奉国大将军牛守定之子，舞刀弄棒是自幼学惯了的本领，更兼生得高大，人却霸道，遍上书房里没有一个是他敌手。众伴读自是不敢惹他，至若皇孙等人，却不好同他实际——玉器老是碰不过石头的。
现在请立成炠为世子的折子都递上去了。
成烨见闹得实在不成模样，又见成灱气得似要晕厥畴昔，只恐事情闹大了都脱不了干系。他便上前一步，笑道：“成炠，就饶过墨香这一遭吧，不过是为了个橘子……”
上书房众皇孙中，五皇子第三子成炠是最为娇惯的。
成炠向摆布嘲笑道：“瞧瞧我这哥哥，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物。自家亲弟弟受了委曲他不说话，这会儿倒帮着外四路的小子来找我的不是……”
那墨香也是官宦之子，家里千疼万宠的，如何能依？只是忍泪不言语。
永嗔袖口里的双手攥地生疼，他嘶嘶嘲笑道：“你是个蠢的。编出这类话来，莫非不恰是为了取人道命？”
永嗔负手背后，一言不发，将廊下或立或坐、或躺或跪的一干人等渐渐看了一圈，直将世人看得胆战心惊一个个低下头去。
永嗔带着莲溪、祥宇入了上书房，尚未转过影壁就听到这么一句，不觉就立足在藤蔓掩映下。
成灿见弟弟说出这话来，大惊失容，慌道：“快开口吧，这是甚么处所？好不好的，我们家去实际……”
只见那成炠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坐倒在地，头顶帽子的红缨子也歪了。他气得神采涨红，由两个伴读拉了起来，一步上前，揪着一个小子领子就把人拽了出来。
莲溪小声道：“殿下，我去经验他们。”
成灱见伴读受辱，气得两手发颤，口唇颤抖着道：“好、好、我……我去回了……回了……皇祖父……”
五皇子府上最大的儿子成灿见两个弟弟拌起嘴来，不由手足无措，他是个口拙嘴笨的，只好特长中还未剥过的橘子给成炠，恳求道：“好弟弟，莫再说了，有甚么我们家去再实际……”
“把他送太病院看诊，稍好些送回家去歇几日。”永嗔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墨香。
那被成炠拖出来的男童，不过六岁，乃是三皇子嫡子成灱的伴读，名唤墨香。
“小王八！饿死鬼赶着投胎呐！你向天借胆敢撞小爷——素蛟，于我狠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