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的表情更沉重。这万一如果有个不好，天子再让殷曜或殷昌接了皇位，那朝堂不就乱成一团了吗？如果太子真的薨了，天子指定不必多久也会驾崩，到时候皇位落在殷曜他们手上，还能不对殷昱和霍家来番大残杀？
谢琬跟着他去了书房，让内侍打了水来服侍梳洗，又让人端了奶羹点心过来。殷昱一边吃一面道：“昨儿我进了宫。像小时候那样跟父亲下了半早晨的棋，然后赢了他三局，他却很欢畅，赏了我一块墨石。厥后我就去了魏府，见了魏彬。”
在宫里呆久了，老是忍不住格外的狐疑。
郑侧妃盯着他左颊下一道极显眼的红痕说道。
陈复礼尽力地把涌上来的怒意咽下去，拱手道：“本来是王妃和公主，二位如果有事寻下官，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传话下官必不敢怠慢。”
陈复礼面色一滞，抿唇垂下眼来：“殿下的身子一贯很好，平时只会偶感风寒，哪曾有甚么题目。”
说完这句，他就再不肯说了。
“只奉告了魏彬和靳永。”殷昱道，“到底这事还不宜张扬。可如果不说，没有照应，我们也不好行事。护国公府那边临时先别说，皇上交代让父亲保密，估计也是为着朝廷引发混乱。这动静如果漫衍开，不但郑家会按捺不住，霍家也会按捺不住的。”
但是转了个弯她俄然又迷惑起来，陈复礼普通斯文，就算是跟夫人争论，又如何会以疯狗相称呢？可见是仇家。
谢琬点点头，伸手给他布菜，“这么说，魏阁老他们现在都晓得了。”
殷昭看了眼谢琬，谢琬沉着地走到陈复礼面前，和蔼隧道：“我与公主都是最体贴殿下身材的人之一，殿下是我们的父亲，陈太医莫非连我们也不信赖？我听公主说，陈家祖上皆为宫廷效力，中间乃是皇上和太子殿下最为信赖的人，陈太医既然晓得太子殿下的病症，不是该明言相告才精确吗？”
“哟，陈太医这是如何了？”
钱老伯佳耦自打来京后，钱壮便买下了后巷里一座两进小宅子，为了这事，钱壮特地把钱老伯佳耦支去吴兴家里串门了。
当然这只是她胡思乱想，并没证据。在诡计圈子里混得久了，看甚么事都惯于从多重角度入眼。
殷昭翌日凌晨就回了宫，谢琬当夜则把太子的病情奉告了殷昱，殷昱出了会神，然后抱着脑袋用力搔了几下，出了门去。
钱壮周南扛着陈复礼和跟从同来的陈家家仆进了门，谢琬表示把布袋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