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本来更不成器的徐氏偏支和远亲几脉,借着她的势,也在这皇亲贵族各处走的都城站稳了脚根。
“你这是在思疑皓儿的身份?”,她的声音一下子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雪。
她“别人肚子里的种”这个说法把徐肃气得不轻,那冷酷又不甚在乎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对着一个失了本分的青楼妓子品头论足,像她一指头就能摁死的不值一提的东西。
徐肃阴沉着脸没再说话,不过方才那么几句,已经充足容婉玗听明白他的意义了。
只但愿他家少爷能见好就收,如果然触怒了公主……她都不敢往下想。
容婉玗忍不住砸了一个杯子。
赵姑姑是府里可贵的明白人:五年前徐家虽说挂着一个百年世家的名头,背后里却谁都能嘲笑个一两句——别的世家子孙合座,钟鸣鼎食。可他们徐家却一向在走下坡路:府里宽裕得连门口的石狮子都修不起。
徐肃话里话外的意义,不就是说本身怀上皓儿的时候不太好,恰好是徐肃离京前那几天;而医女诊出有孕,却又是在徐肃“战死”的动静传回后。
他看公主脸上神采还是冷冽,自发得体贴肠补了一句:“瑶儿的事,我们回府再作筹议。公主且好好想想。”
这也就算了,更闹心的是这本家一脉连着几代单传,大爷和大夫人早早就没了,到了徐肃这里还差点断了香火;至于偏支的几脉,更是不成器,逢年过节还上门来打秋风。如果没有公主的名誉撑着,老夫人和他们徐家还不晓得要被逼迫成甚么样。
脸上带笑的小丫环不露陈迹地轻嗤了一声——这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别说她肚子里怀了一个,就算怀着十个儿子,也比不上我家公主半根头发丝儿!
两个小丫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一个面无神采,一个嘴角带笑,眼神直勾勾的,看得方筠瑶有点发憷。
容婉玗懒得假笑了,从喉咙眼里“呵呵”了两声。
容婉玗唰得展开眼,目光如炬盯着徐肃。
徐肃声音放缓了几分:“如此甚好。我刚回京,合该去看望陛下和娘娘。”
“驸马慎言!”一向默不出声的纪嬷嬷一声厉喝,止住了徐肃的话头。
徐肃紧抿着唇没接话。
被这直勾勾的目光一看,生生让方筠瑶感觉本身被看低了一大截。她脸上白了又红,尽力举高低巴,作出一副崇高端庄的模样,可整小我还是被这大寒天冻得微微颤栗。手里的一张帕子都快被攥破了。
这两个小丫环不过是公主身边的二等丫环,比不上絮晚、红素、花著、牵风这四位一等一的贴身大丫环。倒也不愧是跟着公主的人,这礼节上头没有半分差池,毫不会落人话头。固然作为奴婢敢直视主子是大不敬,可这方筠瑶又算是哪门子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