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岁国舅爷家里的两个嫡子去了一趟江南,本来想把三个孩子都带上,但是子淮和子溪年纪太小,不敢让他们走那么远,只要皓儿跟着去了。一年多畴昔了,他俩还对江南念念不忘。
江俨仓促扒了两口饭,回屋时开门的声音极轻,怕公主已经睡下了,转眼却见公主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翻。这书已经很陈旧了,即便是公主这么爱书的人,书的边角都泛了黄。
“如何还不走?”江俨问他。
江俨叹口气,端来盘子里的点心给俩人垫了垫肚子。先前还气得不可,这时看他俩又感觉心疼,低声说:“如何就不懂事呢?你娘身子不好,受不得气。”
发觉这个题目无解,江俨铺好床,抱着她上床躺好,温声道:“渐渐来,子淮和子溪还不到六岁,再过两年就会懂事了。”
江俨叹口气,想着法让她心软,便说:“都哭得眼泪汪汪的,吃了两块点心就睡着了,没用饭。”
院子里的虫鸣声从半敞着的小轩窗传来,更显夜晚喧闹。江俨盯着床帐走神半晌,忽的笑说:“之前,公主像天上的仙子。”
承熹又有点委曲:“你们都宠着他俩,父皇母后也是宠着,就我一人唱白脸。”
皓儿笑笑:“这回娘罚他们抄三十遍,赶明儿他俩醒了又得去太学院,哪儿能写得完?”
江俨给她揉心口顺气,叹口气说:“你也不能老凶她,你得跟她好好说,罚跪罚抄哪回真有效了?”
他上前一瞅,不消看书封,略略看了几个字,便知是本朝一名以孝治家的大贤所书。在那大贤膝下长大的三代子孙各个成器,仁义礼智信样样都有,除了为人呆板一些,再挑不出别的弊端来。
江家大嫂忙劝道:“弟妹莫焦急,弟弟晌午就出去找了,算着时候也该找着了。”
承熹瞪大眼:“我对她还不好?她跟你学工夫我允了;她把祖父最喜好的阿谁花瓶弄碎了,我也没如何训她,只让她跟祖父认了错。之前她做错了事我哪回不是好好说的?哪回有效了?”
江俨揽着她的腰肢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亲得她面红耳赤乱了呼吸,这才闷笑:“现在……像我媳妇。”
江俨如何会被这么粗浅的暗器砸到?伸手一接就接住了,见公主气得走出了门,不由叹了口气,小声跟丫环说:“先呈膳吧。”
“特别是子溪,上回还把她的小同窗偷偷领回家来了,没跟我们知会一声。人家家里人急得满都城找孩子,人牙子都抓了几十个,成果在我们府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