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邰收回击,把皓儿揽在怀中,他向来没抱太小孩,这姿式古怪又别扭。语声中透着茫然:“曾经想让他们也尝尝撕心裂肺的滋味,连梦中都是刻骨的恨……现在人在我手中了,我却下不去手了……呵,真是笑话。”

这群男人便趁夜叛逃,沿着西北方向一起走,到了此处才知已是都城了。因一起跋山渡水未曾入过城池,没有身份文牒也被他们走到了这个烧毁的村落。

他在父母的希冀中生于人间,多年却凭着仇恨成活,现在支撑着他活了这很多年的仇恨将要告终,可他又那里会有分毫的欢乐呢?

承熹从昨日晌午就未曾喝过一口水,更是吃不下去。昏倒时被灌下的药汤,醒来时呕了个昏入夜地。红素连药都不敢再喂,只好祈着盼着小世子平安然安返来。

承熹心中一松,心头突如其来的欢乐叫她一时面前晕黑,却也顾不上等,忙跌跌撞撞跑上前去抱过了皓儿。

江俨垂着眼不敢昂首看她,深深伏在地上。他先前发誓说若世子受伤,拿命来偿,此时却俄然感觉……他是舍不下这条命的。

好久无声,成雅风心中惶惑不安,却听他缓缓问道:“你说,我母妃在天上见到他,会不会……感觉欢乐?”

那大汉手腕已被他咬出了血,用力扯着他后襟也没把他拉开,一怒之下狠狠把皓儿掼在了地上。

本来面前恰是大皇子和成雅风二人。只是他二人这些年深居简出,皓儿又从不跟他们打交道,只丰年节时在后宫的年宴上见过成雅风两回。至于大皇子,却真真是头一回见。

承熹身形一晃,像是俄然被抽走了统统的力量,竟连站都站不稳,恨恨地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贼人必然不会与世子难堪?”

——这么弱,一只手就能捏死,他的命现在把握在本技艺中……虽没抓到公主,若弄死了他,也定能叫他们尝尝肉痛欲绝的滋味。

成雅风抓在他袖口的手紧了紧,咬着唇欲言又止,瞧见他眼中深沉的痛色,终是错开了眼,不敢再看。只能安抚本身:这孩子虽是无辜的,可夫君又如何不无辜?本该是天之宠儿,竟生生被那些人磋磨至此。

容璟邰盯着地上那滩晕开的血水,怔怔看了半晌,不知怎的心中怒极,忽的拔剑刺穿了那大汉的肩膀。

他生性寡淡,向来不是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人,幼时求得只是一份亲情,可他那位高高在上的嫡亲,却生生把他逼至如此境地。

皓儿这才松了口,软软□□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抱着头蜷成一团,似是昏畴昔了。后脑之处缓缓排泄了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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