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亲娘死了不在榻前尽孝道;二娘安抚你还口出大言;进门这么久你一声爹也没喊,我柳诺谦如何会养出你这么个牲口!我念你母亲怀胎十月辛苦生下你不易,现现在又英年早逝,就罚你到祠堂面壁七日,待你娘头七再出来叩首级罪!”说完一甩衣摆复又坐回上,几名仆人模样的男人当即上前就要架走柳苏,可柳苏倒是翻身爬起,还是平平平淡一个眼神扫了世人一眼,那些个下人竟不敢再上前。
一穿戴奇特的小孩颤颤巍巍的在前挪,一缠着方巾模糊暴露伤疤的小哥在背面冷静的跟,即便淡定如鹧鸪城的百姓也不免立足张望。
只不过当时候沉淀,蓦地回已是物似人非,嘉话不过也是笑话一场。
“苏儿,你为何会成现在这般模样?子不教父之过,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明天你娘新丧,你悲忿难当,爹不怪你,你快去给你娘上香。”堂上的柳诺谦似是斯须间老了几十岁,满面的笑容难掩。
“老爷老爷,快来人啊,老爷不可了,快扶老爷下去。”柳二夫人赶紧上前将他扶稳。
此话一出,全部大堂炸开了,到处都是窃保私语。
“你……你这个……这个……”柳诺谦捂着胸口,感到脑筋一阵晕眩,这个是他养了十年疼了十年的儿子吗?好,即便三年前云素带着茂儿进门,是他对不起柳苏母子,可他也极力赔偿他们了不是?云素和茂儿刚进门头两年儿子都还灵巧,可这一年柳苏窜改太大,做的统统,他都冷静哑忍了下来,这会子苏媚病重,这不孝子竟不管生母病躯跑去白云城玩耍,怎叫他不愤恚?
“……”柳诺谦的眼底闪过心疼、自责、懊悔、迷惑……直至最后剩下怠倦,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只不过想要家庭敦睦,就这么难吗?他若不对苏儿狠点,云素如何会对苏儿放下心?现下媚娘走了,苏儿就是他独一的念想,若……若苏儿再有甚么不测,他该如何向地府之下的媚娘交代?
银宝内心五味杂陈,望着面前肥大但刚毅的身影,忆起一些旧事来,若她另有百年的命,在有生之年收养个娃娃,给他最好的,宠他紧他,就像金宝对她一样也不错。起码有个伴,起码人间会少个薄情物。但她不能哇,金宝二十四就丢下她不管了,她万银宝可否活过二十五还是个未知数,何况她也没筹算活太久,待一些事她弄清了,对尘凡俗世也就了无遗憾了。
很久,小鬼伏地三个响头,嗯哼,不错,像她银宝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