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敌接战时受的伤,详细伤在那边,尚不清楚。”
夏侯徽走进德阳公主的寝室。德阳公主方才被夏侯琰唤醒,传闻司马师受了重伤,一下子懵了。见夏侯徽出去,赶紧扣问详情。夏侯徽晓得本相,恰好又不能说,只好含混其辞。
夏侯徽伏在德阳公主肩头,心中添了一份暖意,情感垂垂安静下来。她很想将与曹苗见面的事奉告德阳公主,但是转念一想,阿母毕竟不是阿翁,她对朝政的影响非常有限,帮不上甚么忙。这件事,只要和阿兄夏侯玄筹议才成心义,和阿母说只会惹她担忧。
夏侯序方才安排人送走司马师,传闻曹苗又发了病,急得直顿脚,脱口说道:“这司马氏就是灾星,不能惹啊。本来都挺好的,他们一来,全乱套了。”
曹苗是个病人。明天相亲连出不测,折腾到半夜还没睡,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个正凡人都会崩溃,更何况一个病人。
“媛容,究竟是如何回事?你是不是有甚么事奉告我?”
德阳公主叹了一口气,走到夏侯徽身边,将她搂入怀中。“媛容,不管出了甚么事,受了甚么委曲,你对阿母说,阿母帮你出气。如果在阿母面前,你都不能说实话,那你还能对谁说呢?”
“阿姑但去。”夏侯媛目送张春华、司马果分开,嘴里有些苦涩。张春华固然没说甚么,但她的语气较着不对,仿佛对她有所思疑。司马果的神情也不对,也不晓得她说了些甚么。
“阿母,没甚么,只是……这些日子太累了,一时难过。”
夏侯徽悔怨莫迭,回身命人去寻夏侯序。山庄本来就是夏侯序家的,他现在又是陛下指定的人,曹苗病倒,天然要由夏侯序来接办。
夏侯徽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只好跟着向外走。夏侯琰本来就有狐疑,见夏侯徽神采不对,便扯了扯德阳公主的袖子,使了个眼色。德阳公主转头一看,见夏侯徽神采煞白,仿佛有话要说,便愣住脚步。
曹苗的行动已经不是胆小妄为这么简朴,而是猖獗。他肆无顾忌地在大司马、太尉两个重臣之间挑起胶葛,毫不顾及大局,的确不成理喻。
“阿母面前,岂敢虚言。”夏侯徽拭了拭眼泪。“另有,我方才传闻子元受伤,一时焦急,与允良说话时语气不太好,怕是……吓着他了。”
司马师身受重伤,生命垂死,这统统都和曹苗有关。
张春华勉强缓了色彩。“媛容,究竟是如何回事?”
张春华点点头,起家道:“既然山贼已退,我与阿果去庄外看看。待会儿你阿母问起,为我向她请罪。你就不消去了,庄里如果有事,你也能帮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