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兑接口道:“然也。如此一来,九边之兵虽多,却也难说充盈,恐怕正如日新所言,是攘外而必先安内也。却不知日新所谓江南传檄而定之事,究竟需求如何筹办?”
就算丰臣秀吉对他们许以朝鲜乃至我朝地盘,可这地盘如果尚不在其手,亦或者在其手却临时没法耕作收成,他们数十万雄师吃甚么呢?”
高务实诚心肠道:“倭国有对外用兵之意,这一点我是有所估计的,不过丰臣秀吉这一次出兵的时候如此赶巧,倒是略微出乎我预感以外。
三人相互客气几句,梁梦龙把话题转回闲事,道:“颍阳公致仕回籍以后,若无不测,环洲公当能递补为次辅,二王(王家屏、王锡爵)与我则顺次递进。算起来,我实学一派在内阁的根基格式并不会有太大窜改,当然……”
高务实道:“江南漕军动乱一事,实在并非偶尔,实则有人从中作怪……”他把目前获得的动静又和吴、梁二人说了一遍,然后道:“如此,一来我等需求想体例让厂卫在江南的调查能够顺利停止,二来也要针对漕军做出一些包管。”
吴兑想了想,仍然点头:“现在混淆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实学心学不争出个雌雄胜负,其别人如何搅也没用。并且跟着本日皇上这一通操纵,日新入阁一事已经板上钉钉,谁敢此时跳出来唱反调,真怕皇上不敢杀鸡儆猴么?”
他这个总结很直白,但却很精炼,高务实闻言大赞,道:“鸣泉公允时论道未几,却反而深明此中大义,务实佩服也。诚如鸣泉公所言,心学觉得欲成其事,必先成君子;实学则觉得欲成君子,必先成其事。”
高务实略微一怔,欲言又止。吴兑回身看了一眼周遭的宫卫,对高务实道:“我们出宫步行一段,边走边说吧。”
“此事却有些庞大,因为此中有些变数,并且这变数还不小。”高务实解释道:“如果只说已经入朝的那约莫二十万倭军,以辽东一镇之能几近就能胜之。但是这里有两方面的题目:其一,倭国事否还会增兵;其二,辽东军可否全军压上。”
梁梦龙道:“既如此,我九边之兵迩来事忙矣。漠北初定,虽归之令徒,而蒙东旧地尤需驻守;图们西遁,虽顺王可镇,然西北之边仍当鉴戒。又有女真各部,虽名义归顺,但顺逆之势随时可易,则辽东之兵毫不成倾巢而出,以免腹背受敌……”
梁梦龙则再次把话题扯了返来,道:“此次内阁调剂,廷议期近,应当不会有甚么不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