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笑容一敛，看着王锡爵的双眼，问道：“如何，王阁老感觉这还不算功德么？”
不过那是此前，本年……哦，现在该说客岁了。客岁高日新安定西北之乱，完整奠定了他‘天下第一文帅’的名头，回京以后以不及而立之年出任地官。
如果他既不肯放弃军中影响，又要保存对内廷的影响，那么除非他接管册封、辞去官职事职，不然皇上必不能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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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行与王锡爵同时微微拱手：“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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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爵微微挑眉：“是么？”
“这还不算伤筋动骨？”张诚实在早已领教过王锡爵的臭脾气，刚才变了神采那是不得不如此，毕竟本身已然是东厂提督，总不能被白白吃人家冷脸。但既然王锡爵面色稍缓，他也只好就坡下驴，毕竟现在可不是和心学派翻脸之时，以是他问这句话时神采早已如常。
王锡爵撇撇嘴：“先帝穆庙时，他因献上香皂而独获此物销行天下之权，敏捷堆集大量财帛；而后他联络戚继光，在永平买下大量军田，并倚仗高新郑之势使开平卫另迁别处，以后开平卫旧址及四周便发明了庞大的煤田煤山；再今后不久，他代太子巡查大同，返来以后便涉足火器制造，而朝廷则又很快推出兵工公营，为他大开便利之门……凡此各种，不堪列举，厂督如何会以为他持身甚正？”
王锡爵笑而不语，申时行却在此时把话茬接了畴昔，道：“说到保举，高日新本来倒并不如何推举同僚、属官，即便有也是通过吏部。昔日高新郑是他伯父，就不必多说了，厥后的郭安阳是他教员，张蒲州是他母舅，这都是他能等闲影响之人。
比方说，前几年高日新劝皇爷把很多皇庄退还给佃农，这事儿皇爷当时的确承诺了，也一向未曾对此表达甚么愤懑，但厥后西北之乱时，咱家就听到皇爷曾有一次提到说‘何如内帑空虚’……王阁老公然法眼如炬。”
张诚沉吟道：“这个嘛，从缴税的角度来看，高日新持身仿佛还是挺正的？”
“此事却要分开来看，要看高日新现在最大的寻求是甚么。”申时行缓缓道：“他若只是寻求入阁为相，则起首要放弃对内廷与厂卫之影响，放心于外廷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