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一来，这件事可就不是普通的庞大了，乃至之前本身的推论都变得不那么可靠起来。
这个担忧，实在高务实也有。并且他此时想得更深了一点。
高务实冷着脸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余阁老又是甚么环境，他可不是苏、松之人。”
高务实想了想，轻哼一声：“本来以徐、刘两家这般做法，我就算决然措置也不为过。不过……看在昔日三伯毕竟曾经承诺过徐华亭不再计算两家旧事的份上，我此次还是先礼后兵，给他们最后一个机遇，看看徐家能不能绝壁勒马。”
高务实微微眯起眼睛来，缓缓道：“我原想着治病治根，不如直接从徐家动手，但现在看来这治根临时有些难办，恐怕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来治治本了。”
“请韩师兄拜访徐华亭之事临时作罢。”高务实判定道：“兹事体大，已经不是我一人能够等闲定夺。”
“说说看。”
高陌点头应了，又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老爷谨慎一些自是好的，不过黄公、陈公的担忧也不是没有事理。张鲸和刘守有表里联手，这内廷只怕就要多事了，而老爷恰好还在外任，小的担忧，这千日防贼……总有一失啊。”
高陌苦笑道：“老爷料事如神，确切另有，不但短长，并且很多。”
学派之争，争的好歹还是施政理念，而地区党只要呈现，迟早就要变成乡党抱团。
高陌道：“申次辅、余阁老。”
高陌翻开一本抄本，念叨：“徐元春，字正夫，号寅阳，为徐璠之宗子、徐阶之长孙。其年十六时补诸生，随父官京师，寄锦衣卫籍，后改顺天府门生，举万历元年乡试，中万历二年进士二甲第二十六名。
高务实神采乌青，心中暗骂：去你奶奶个腿，我说刘守有如何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一个锦衣都督就敢跟我玩这些把戏，合着你只是个提线木偶，背后站着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主使者。
高务实心中一动，问道：“巧了，又是万历九年？”
“哦？”高务实来了兴趣，问道：“都有哪些王谢？”
“余阁老天然不是苏松人，可他是宁波人啊。”高陌苦笑道：“余阁老出身浙江鄞县，恰是宁波府治。老爷，宁波官港被我们高家独占以后，宁波贩子要么和我京华宁波港合作，要么就自辟港口相争，再若不然，就只能舍近求远，去松江的徐家港口贸易了。”
有我高务实在，地区党出来一个老子斗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