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矣。”申时行又叹了口气，摇点头，道：“高求真此举本就是为了缓一缓皇上的压力，皇上对此天然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如果高求真在朝堂上吃瘪，或是遭到大量弹劾，元驭觉得皇上会不保他么？”
申时行叹道：“元驭你想，高求真既然是被皇上所迫，不得不制造事端，那么他的目标就一分为二了：一来，他要转移我等欲正国本之重心，给皇上留出时候来想体例；二来，他趁机把商税一事提上了台面。
申时行见本身这话结果已然达到，这才持续道：“高求真虽是被迫制造事端，但就我等而言，这难道反而不好办了？”
如此一来，我等若要就商税一事与他争个胜负，则他制造事端的目标便达到了。反之，我等若不给他制造事端的机遇，那就只能挑选反面他争辩，不管京察一事最后搞成甚么模样，只要早些畴昔便是。但如许一来，他要在江南广征商税之事，我等恐怕便没法禁止了。”
而现在呢？左都御史不得已而易手，都察院当中或许还能倚仗人手略多而勉强保持些许上风，但实学后起之秀逐步控扼六科，如那萧良有等辈，更是高求真私党。科道当中，我心学一脉已难说还才气压彼等。
申时行闻言非常惊奇，但把一首词当作“儿歌”，这可不是甚么好兆头，自古这类俄然冒出来的“儿歌”几近都没功德。
申时行这番话说得非常忍辱负重，王锡爵听完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申时行也看出了王锡爵的迷惑，解释道：“元驭莫要曲解，我的意义并不是说高求真考虑不周，而是有某种身分使得他没法完整遵循本身的意义来行事，以是才做出这平分歧常理之举。”
王锡爵怒道：“请辞就请辞！倘圣上连天下公议都能置若罔闻，则我等身为辅臣另有何可辅？如此留之何益！”
王锡爵沉声道：“天底下能逼得高求真不得不窜改本意而做此鲁莽之举者，唯有一人罢了。”
不过，王锡爵却不肯如此等闲伏输，很快提出一条体例，道：“我等前番很多便函业已寄出，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北察还好说，南察那头必定是一场轩然大波，要蓦地止步是不成能的了。
但是这有错吗？身为大臣，莫非就该事事顺服皇上，不分青红皂白？王锡爵越想越气。
申时行瞳孔蓦地放大，脱口而出：“皇上！”
王锡爵听得不由一愣，眼神中较着有些不觉得然，只是不便直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