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侯大惑不解，问为甚么你自以为医术最差，而名声却闻于天下，而你的两位兄长，却冷静无闻呢？
这是高务实迩来在大同和德胜堡从平凡人处体味到的真相。
对于高务实这个残存了宿世太多影象的人而言，战或者和，都不是题目，题目只在于哪个更无益。
黄镇守俄然感觉毛骨悚然，背脊都凉了半截，倒抽一口寒气：“那……还是和了好，还是和了好啊！”
高务实见他另有些游移，又道：“更何况，千日防贼，总难万无一失，万一甚么时候被北虏再次杀进关内，不管边军高低，还是朝中诸公，不也总得有报酬此卖力？就比方说你黄镇守吧，你能包管大同防卫就真的固若金汤，俺答即使毫无征象尽力来犯，也不会出半点岔子？”
笑话，我一个监军罢了，只是看着这群人不要做傻事，又管不着他们如何如何兵戈，出了事倒要跟他们一起遭殃，这类不利催的事情当然是最好不要产生啊。
这是长达两百年敌对所形成的思惟惯性。
大明和蒙古打了两百年了，积累的仇恨到底有多少，已经底子没法计算，能够在大多数明民气目中，蒙古就是夙敌、就是死敌，其仇恨之深，不打到蒙前人亡国灭种就不算完——哪怕有这类设法的人实在身处本地，一辈子底子没见过半个蒙前人。
高务实苦笑着道：“黄镇守莫非不晓得，这蒙古不比别国，击退轻易，毁灭却难，即便我朝反守为攻，也很难将之一举荡平。既如此，我大明长年累月以倾国之力保持北疆，又有何益？”
不过是朝廷一向对峙要打，而蒙前人也不诚恳，老是三不五时的跑来劫夺，他们不得已只能反击罢了。
高务实一脸无法，道：“先帝时，北虏势强，我朝又逢倭寇肆掠，难以集合力量与北虏相争，如此若对北虏稍稍露怯，则北虏必将不肯满足于通贡互市，只怕一个不好便只能签订城下之盟。黄镇守，你想想看，以先帝的性子，你说他能接管吗？当然不能！以是他就只能示之以强，对峙不肯与北虏和解，如此北虏不知我朝真假，只见我高低同心，天然也就不敢冒昧，起码不敢过分紧逼了不是？”
“这……”黄孟宇挠了挠头：“倒也有理。”
特别是，眼下毕竟还只是隆庆朝，没有到崇祯末年，流寇没有打进北都城，野猪皮更是只能在大明的统治下乖乖“为国戍边”。
据《鹖冠子·世贤第十六》记录：魏文侯请教于扁鹊，扣问他家兄弟三人中谁的医术最好。扁鹊照实答复，说在他兄弟三人中，大哥的医术最好，二哥的医术次之，他的医术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