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爵暴露对劲地笑容，深深地躬身一礼：“多谢阁老，如此小人就先辞职了。”
“拱蒙陛下任用，令掌吏部事件，谨慎辅弼，营私守正以报。乃专肆日甚，放纵无忌，臣不暇悉举，谨以其不忠之大者略陈之。前者陛下圣体违和，大小臣工寝食不宁，独拱谈笑自如，且过姻家刑部侍郎曹金喝酒作乐，视陛下之痛苦罔闻知，其不忠一也。”
“今科道官多拱腹心，凡陛下微有取用，即交章上奏，至拱罪过，皆隐晦不言，故表里皆知有拱，而不知有陛下，此其结党为恶，其不忠六也。”
冯保一怔，不知天子为何提到这一茬，下认识答道：“这个……许是有的吧。”
问这话的，是冯保的外府管事徐爵，他所问的工具，是张居正。
待他二人走远，张居正端坐不动，却说了一声：“出来吧。”
天子走到御案之前，写下两个条幅，每幅只要两个字。
曹大埜？隆庆模糊记得这个名字，但记不清他的经历了，当下深吸一口气，问道：“他是那里人，哪一年的进士？”
张居正欣然点头：“善。”
“慢走。”张居正面色安静地叮咛道：“游七，代我送徐管事出府。”
“原任操江巡抚吴时来，在先帝朝抗疏论嵩，所谓忠臣也，拱以私恨借一小事黜之。原任大学士徐楷，受先帝顾命，古所谓元老也，拱以私恨乃多方害之，必欲置之死地。至于寺人陈洪之间，往出自陛下专断，天下皆仰其明，拱思昔致仕时，私与洪密，常讽令言官，欲为抨击，是党洪而谓其不当去也。俺答归顺，惟陛下神威而至，拱乃扬言于人曰‘此非国度之威，乃我之力也。’此其归功于己，不知上有陛下。设使外夷闻之，岂不轻视哉！其不忠十也。”
“原任经历沈炼论劾严嵩，谪发保安，杨顺、路楷乃阿嵩意诬炼，勾虏虚情，竟杀之，大家切齿悔恨。比陛下即位，大奋乾断，论顺、楷死，天下无不称快。拱乃受楷令媛之贿，强辩脱楷死，善类皆忿怒不平，此其不忠九也。”
游七立即上前，笑着伸手虚引：“徐兄，请。”
“科道官乃陛下耳目，大臣之以是不敢为奸者，赖其此也。拱乃欲蔽塞言路，任之所为，故每选授科道，即先于部堂戒谕，不准擅言大臣不对，此上蔽陛下耳目，以恣其奸恶之计，其不忠五也。”
屏风后立即转出一人，朝张居正施了一礼：“恩相有何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