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朴面色一变,眸子连转,俄然道:“声东击西?”
“那倒也不是。”高务实解释道:“他必定是要常常给张阁老送礼的,这不消说了,不过那不是全数,乃至不占他‘收受贿赂’和‘冒领军饷’的大部分。”
再加上,冯保乃至能够运营过对高务实的行刺,这就更让郭朴气愤非常——戋戋阉奴,胆小妄为至斯!
高务实便又道:“教员,张阁老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们早就有过会商,也不必细说了,总之他绝非一个甘居人下之人,并且性子看似沉稳,实在却暴躁不堪,让他等着按部就班地上位,他必然不肯。要不然,冯保和他又如何会这么一拍即合?”
高务实笑了起来:“教员法眼如炬,明见万里。”
他固然只是刺杀高务实一个编外文臣,但在文官们眼中,这就是对全部文官个人严肃的直接挑衅!
郭朴一怔:“四千五百人的军饷,他只养了两千人?那意义是说,他手底下的人贪污,把他给蒙蔽了?这家伙连这点账都算不清?”
“用心为之?”郭朴皱了皱眉:“你用心让张居正晓得你们要动他?”
郭朴无可无不成隧道:“那就抓呀,训戒算甚么事?”
高务实惊诧道:“哪有?”
站在见心斋主楼顶层,看着春雨将至的京郊四野,高务实口中悄悄吟诵。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势,故国东来渭水流。”
高务实再次摊了摊手:“就算不这么做,莫非张阁老就看不出来?门生只是让他更肯定一点罢了。”
可不是吗,汗青上高拱都已经被谗谄得致仕回籍了,冯保还无中生有的搞出一个王大臣案来,非要把高拱置于死地。阿谁案子可不就是典范的指鹿为马?连张居正都差点被他这个猪队友给坑了——厥后张居正的门生跳反,纷繁跟张居正分裂,此中就有拿张居正在王大臣案中态度不正说事的呢。
郭朴没有说话,但从神采上来看,明显高务实猜得没错。
高务实面色一寒,冷冷隧道:“眼下他大权尚未到手,便有这般狗胆,异日……嘿,指鹿为马也是不在话下。”
高务实挠了挠头,道:“门生传闻,早在浙江时,戚继光就曾经招募两千人,却上报朝廷拿了四千五百人的军饷——实拿四千五百人的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