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扬抬起右手，正要开口，身边轰的一声，一团火光擦身而过，震得他耳朵发麻，仓猝歪身遁藏，实在已是多余之举。
方才还号令着要杀人的官兵，叫声“不好”，纷繁拨马逃窜。
那人嘿嘿地笑，退到了前面，沈乾元道：“没体例，我在村里不好公开表态，只得出此下策，引胡公子出来，等你们调头时再相见，你们如何才到？”
“呵呵，下属都在城里吃花酒，偶尔回卫所，尽管索要银子，哪管这些闲事？关达子他们也不是一天成为强盗的，都是下属一点点放纵出来的。不过他们惯常沿河掳掠，这一带商旅希少，他们很少来，明天不知是如何回事。”
沈乾元先将本身的火伴先容一遍，都是四周村屯里的“豪杰”，名字中一堆数字，只能仰仗姓氏略加辩白，外号不过是“草上飞”、“夜游神”一类。
“我们碰到了强盗，不是你的人吗？”
袁、樊两人跟上来，铳上的火绳仍然保持扑灭。
胡桂扬刚想说何家姐弟，就听得一阵短促的马蹄声，然后是一个暴怒的声音：“城里来的锦衣卫在这儿吗？站出来给我兄弟赔命！”
“如何会？我们一向顺着路走啊，来回就一条路……是一条路吧？”樊大坚拿不太准。
“他是女真人，祖上归附朝廷，改姓关，为人挺豪放，到处拜兄弟，凑成一伙为非作歹。”
红脸军官离得近，坐骑吃惊更严峻一些，调头就跑，没出几步，军官跌落，一只脚被马镫卡住，又跑出一段才离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队官兵横在路前，全都骑马，手持长枪大刀。
樊大坚重新放药塞弹，因为太冲动，火药倒得有点多，经袁茂提示，又倒出一些，嘴里却不闲着，“别担忧，这些人必定是假装成官兵的强盗，杀就杀了，不会惹费事。”
“胡桂扬？”劈面竟然精确叫出了名字。
袁茂也道：“‘普天之下’不晓得甚么样，城外十几里，还是‘王土’。”
大抵走了一个多时候，胡桂扬停下脚步，“我想我们迷路了。”
胡桂扬一打眼，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你偷了我们的骡子。”
胡桂扬来到尸身前。
“追逐的时候前面有骡子，没重视有没有岔道，樊老道，你在前面走得慢，看得更细心些吧？”袁茂也感觉他们迷路了。
“袁茂、樊老道，人找到了。”胡桂扬大声叫道。
火堆四周围着七八人，这时都站起来，沈乾元抢先走来，抱拳道：“不知胡公子到来，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