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已有了一丝苦笑，公然是教员法眼无差，远非自已能及。很久以后，顾宪成苦涩开口，“王爷身为睿王，已极尽尊荣，何必非要行这失道妄为之事？莫非不怕史笔昭昭，落个乱臣贼子的名声？”
千万没成想这个王有德竟是个会走路的搅屎棍子，这连大营门都还没进，就先挨了一顿喷，看着营门内群情激愤，高知府神采煞白，心道这如果进了营，保不齐还如何样呢。
想过千万个朱常洛的答复，却没推测这个小王爷竟然答复的如此之简、之直、之白！
回身还是是一幅云淡风轻的笑容，“人的名树的影，常洛从小在宫中受欺惯了，你看这倒了济南山沟里，另有人追到这里来问罪肇事的，改天回京可得找钦天监李大人批批八字才是。”说完畅快大笑，言者故意，听者更故意，顾宪成只感觉刺目扎心般的挖苦。
“王爷聪明的紧，说的很好！”不愧是开书院的人，夸人都带着三分先生夸弟子的神韵。
“唉！主子晓得啦！”小福子一蹦老高，撒着花就蹿出去了。
鹤翔山大营门前，已经围了很多看热烈的人，此中一个大嗓门正在扯着嗓子开骂，声音宏亮杀猪也似，“王有德你个怂蛋，我们王爷那边对你不起？从都城一起好吃好喝带你到山东，是你志愿不留在大营，我们王爷仁义又给银子又给地，可有一点对不起你们过！”
“想晓得我为甚么要和你说的这么明白是不是？”
他在这里出开了神，朱常洛浅笑着拿起笔当真持续写奏折，落笔不疾不徐，字字风骨清秀，分行布局，疏朗均匀。转眼写就，放动手中羊毫，等墨迹稍干，取出一个锦盒封好，统统步调做的井井有条，涓滴稳定。
官大一级压死人，高知府是个温吞性子，接到这个烫手的山竽，思来想去一宿没睡好，他既不想获咎小王爷，更不敢获咎顶头下属，踌躇了一夜也没拿出个端庄主张，无法之下只得带着人上山来，内心就想着见风使舵，随机应变。
顾宪成脸上昂然放出光彩，“历朝历代结党的大臣历历可数自不必说，远的不说，就拿我们大明来讲，宪宗一朝时阳明公创建心学，至今洋洋弟子数万人，道统持续不断，直到世宗一朝前首辅张居正，都是心学门人，这些人阿谁不是呼风唤雨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