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城都批示府,前年已经致仕在家的总兵哱拜高坐在上,方头大脸,虬然满腮,一脸横肉,下边站着他的儿子咯承恩,义子咯云,固然已经致仕,但是身为宁夏新总兵的咯承恩站在他爹面前连声大气也不敢吭。

“嗯?”拿着茶碗的手蓦地停在半空,厚厚的眼皮猛得展开,一道凶光笔挺刺向哱云,“你说甚么?客岁我尚在位时,明显是二十六万两,现在只一年时候,竟然少了十万之数,这个亏空让你们俩吃了么?”

看着暴怒已极的哱拜,哱承恩的嘴角暴露一丝得逞奸笑。哱云在一旁看得清楚,赶紧低了头,手心已有汗排泄。

刚把眼神转过来,熊廷弼立时会心,笑嘻嘻上前:“练兵没有我的份,那我只能管内政啦!”朱常洛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将那分内政记要递给了他,“熊年老迈才,从明天起就屈就我们王府里的长史一职吧,此后我们是吃肉喝汤,可就全看你的啦!”

孙承宗沉默点头,“多加防备也就是了,眼下民气刚定,就算他是个祸害,我们现在也得好好对他。”

从大帐出去后,孙承宗连夜制定练习打算去了,对于朱常洛练兵记要中提到那些体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

朱常洛略一深思提笔最后加上了一条:“统统人不管在阿谁队中,年底总评之时,功高者、有进献者一概奖银一百两!一样,如有偷懒怠工者,违犯规定者,一概遣返出营。”

入夜的鹤翔山,千里万簌俱寂,山风掠过林梢,圆月洒下清辉。

哱承恩脸上不动声色,眼底浮上浓浓阴鸷嗜血,“爹说的是!想我们祖上也是一族酋长,遨翔雪山上的崇高雄鹰竟然要受这些汉狗的欺负,想来真的委曲的狠!”

哱拜自从在宁夏站稳脚根后,通过招降纳叛,吸引地痞恶棍,在家中豢养号称武装仆人三千余名,起名“苍头军”。个个都是逃亡之徒,平时无恶不作,凶戾非常。

对此这一天的到来,朱常洛非常坚信。

兵权毕竟还是没跑出别人的手心,到底落到了自家儿子的头上。

此次哱云顶不住了,一样都叫爹,他只不过是义子,这个罪名是吃不起的。哱承恩恰到好处上前一步,躬身低声道:“爹先息怒,这事怪不得我们!是党馨阿谁狗官从中做梗,儿子找他领饷之时,他不知从那搞到兵丁花名册按名发饷,有实有据在手,儿子也不敢和他过分闹起来。”

哱拜本是鞑靼部落中一个小酋长,因为和部落大酋长英吉台水火不容,不得已才带着百口及部下一千多人于嘉靖朝时投了大明,后因屡建军功,垂垂由把总升至守备、游击、参将,并授宁夏卫世袭都批示使。固然因为前宁各式巡抚梁问孟以怀柔之术逼他退了位,可哱拜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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