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深思了半晌,“当今圣上固然多有……不羁之处,总算还是一个聪明之主。”聪明不是贤明,叶向高说的隐晦又艺术。
对于叶向高的开门见山,顾宪成胸有成竹,“进卿但是因为阁老们在文华殿候旨之事而来?”
“先生好兴趣,朝中都乱成一团了,您还在这里如同神仙普通。”跟着叶向高出去,也带来了外头一身寒气。
叶向高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就在黄锦去文华殿探风的时候,都城郑府另是一番风景。
如同都城那翻来倒去的气候一样,从一本《论辅臣科臣疏》开端,貌似安静的朝廷已经必定不会再安静下去,写这个奏折的是一个言官,南京礼部主事汤显祖。
看着叶向高又惊又喜的神采,顾宪成脸上笑容敛去,“到底立谁为太子,皇上的心机一向难懂,这个事我一向颇费考虑……”说到这里顾宪成也是点头不语。
叶向高神采庄严,仿佛被顾宪成点醒了甚么,可又有一点抓不着摸不到的感受,“教员,你的意义是……”
“依先生所说,皇宗子看来还是不得圣心,那我们皇三子就大有但愿了。”
悄悄望着黄锦送来的这个折子,看着上边红笔朱批,申时行养了一辈子的泰山崩于前不形于色的脸终究变色了,那一个个红色淋漓的大字,每一个都让贰心惊肉跳。
“即然先生内心都明白,为何还端坐这里纹丝不动?”叶向高真有点急了,“皇宗子在北疆立下大功,又驰名正言顺的宗子的身份,现在再加上申汝墨、李成梁如许的文武大臣保着,我们还在此静坐不动,岂不是贻误良机?如果……”
对于立太子这件大事,他们没希冀一步登天,一步一个足迹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以是四人中除了王锡爵真的回家侍疾去了以外,那三位天然是该干吗干吗,统统还是运转。
心有灵犀一点通,叶向法眼神一亮:“申时行?”
“进卿来了,快坐。”不得不说,顾宪成对叶向高极其看重,赶紧清算起家,先将叶向高拉到火盆边坐定,又接太小婢手中茶壶,亲身布茶,一边笑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典,君死又随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