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北风怒号,大雪纷飞,帐内四周摆着的火盆,暖和如春,接连几日没有合眼的乌雅伏在床头困乏之极的昏昏打盹。
乌雅惊奇的瞪大了眼,随后她就看到朱常洛已经闭上了眼,身子如同一片雪一样倒在了地上。
“叶赫那拉河只余妇孺,牛羊财物被劫掠一空,是你做的?”
朱常洛感觉自已好象一向在做梦,又好象一向盘桓在复苏与昏倒之间。
宋一指听完后半晌不言,回室却对朱常洛道:“从心而论,没听到这番话前我以为小师弟是对的,但是听完你这番话,我又感觉你实在有些冤。唉,这是是非非,倒让我不好说了。”
叶赫停下了脚步,抬起的眼眸没有了昔日寒星般的灿烂,只要浸了血一样的红,“……我送你的伏犀呢?”声音冰冷无情,比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赫济格城阖城尽付大火,鸡犬不留,是你做的?”
看着面前叶赫垂着眼皮,望向空中的眼神浮泛冰冷,朱常洛如嚼黄莲尽是浓浓苦涩,一颗心仿佛沉到了深不见底的湖底,相说甚么嘴却象被甚么黏住,只得艰巨的笑了一笑,对于叶赫诘责一句话也没有说。
帐门口一道轻风悄悄掠进,处在含混中的乌雅警悟的刚要昂首,颈后俄然受了一击,面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宋一指不懂朱常洛,以是他能做的只要感喟。
这几下产生的兔起鹘落,快如电光石火,一眨眼的事情却让四周统统人无不毛骨悚然。看兀自插在空中颤抖不休的半截伏犀,朱常洛的心比天上落下来的雪更冰更冷。
朱常洛的脸白的近乎透明,伸手从袖子取出伏犀剑,毫不踌躇的递了畴昔。
叶赫悄悄的踏上了三步,神采间有一种奇特的哀痛与气愤,一步比一步迟缓,一步比一步沉重,但杀意如同拍岸海潮吼怒彭湃向着前面的目标铺天盖地般袭去。一向站在叶赫身后的梨老感遭到不妙,刹时大惊失容,变了脸道:“小兄弟,你想要干甚么?”
朱常洛感喟一声,声音无穷落寞寥寂:“人活一辈子,固然晓得有些事明显不成为,可事光临头时还要去拚一下。”见宋一指除了一脸的茫然不懂,尽是写满了被拒后的绝望,心中一阵暖和:“宋大哥美意我心领了,等我再干一件事,等这件事完了,到死都听你的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