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赓只感觉脑后嗡得一声，惶急之下只说了一句话：“……老臣冤枉啊。”话没说完，早有人敏捷和往他口中塞了一枚麻桃，哑无声气的被拖了下去。
朱常洛笑容忽敛，声音变肃：“叨教垂白叟，你方才说之前曾面见皇上，有言将皇五子寄养中宫的事情但是真的？”
朱常洛叹了口气：“朱大人，如果有甚么苦处，便说了出来罢。”
朱常洛面带浅笑：“朱大人刚才说之前曾面见父皇，成心将五弟拜托坤宁宫收养，恕孙儿大胆测度感觉此事很有蹊跷，想必在坐的大人们也都感觉有些奇特，以是孙儿想问上一问，不知皇祖母可否应允？”
朱常洛神态自如，不动声色，躬身道：“皇祖母，在请内阁拟旨之前，孙儿有几句话想问下朱赓朱大人！”
沈一贯当然晓得这个事理，当下赶紧派人去拿。
目光扫过群臣的一张张脸，最后落到朱常洛的身上，李太后的嘴角俄然有些扭曲。
李太后情不自禁的咬住了牙，很久没有作声，俄然迸出一句几近谁都听不懂的话：“你甚么都晓得了？”
“来人，去我书房，将朱大人的召对录拿来。”
不幸朱赓明哲守身了一辈子，向来不获咎一人，论资格现在殿上大大小小群臣中，他若说最老没人敢说第二，和他的老资格一样，他那招牌式温吞水的性子理所当然也是第一。
朱赓茫然抬起眼来，张了张嘴，却摇了点头。
沈一贯胀红了脸，一颗心狠恶跳动，他看懂了朱常洛的意义，内心再次浮上文华殿那种断念踏地的感受……他有一种直觉，明天在这个殿上产生的统统各种古怪，绝对不是偶合，象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冷静的操控演练，统统都在按着他的节拍停止，胜负早就必定，谁争都是徒然！
这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稳草，朱赓魂飞魄散，两腿一软已经跪了下去。
“朱赓，你好大胆！你在扯谎！”
李太后神采再变，不知不觉间已经捏紧了手中的念珠：“你想要问甚么？”
“老臣极刑！皇上见臣一事纯属……纯属子虚乌有！”
“睿王，重视你的言辞！”再也按捺不住，李太后霍然站起：“朱大人是三朝老臣，忠诚父老！他说的话哀家书得过，你置疑他但是置疑哀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