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也叫大忌,那成祖天子能犯,儿臣为何不能犯?”冷冷一笑:“悠悠众口又有何惧?儿臣自会不吝流血千里堵上他们的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恰是父皇您从小就教给我的么?”
半晌的慌乱后随即规复了果断,马入夹道,箭在弦满,已是不能转头之局。
怒极以后仿佛规复了安静,嘉靖天子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历尽沧桑的眼中没有喜怒,只要哀思。
天家无父子,大位无亲情,这句话公然是一句暴虐之极的谩骂。
终究如愿以偿的看到嘉靖惨白的脸上现出的古怪潮红,任何一个熟谙嘉靖的人都晓得这是天子每次暴怒的前兆,天子一怒,血漂四海么?想起自已之前每次见到这类面色,每次都是骇得心惊肉跳,唯恐祸光临头,而眼下的他就看象到一个笑话,俄然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容高兴又尽情。
“朕累了……你好自为知罢。”
“时到现在,朕还能说甚么呢?”非常遗憾沉痛的摇了点头,两行浑浊的泪滚向两旁,打湿了黄绫靠枕。
结局已定必定,并且没法变动。
“事已至此,儿臣也没有甚么好说,太医已经说了实话,您是不成的了。”
曾多少时,这双手也是皮肤紧绷、坚固有力,那象现在如许的遍及褶皱,衰弱枯黄?
在他们身后,一群身穿飞鱼服,手执绣春刀的锦衣卫,正押着他所把握的东厂和上直卫那些人。
“朕只能说,你太急了啊……”
他没有获得嘉靖的遗诏,但不代表嘉靖没有留下遗诏。
俄然仰开端,望着那蒸腾云海间放出万道金茫的太阳,一字一句的道:“记着爷爷的话,这天下如果不能取而代之,那便不吝代价,那怕搅乱了人间,也要颠覆了这江山!”